清闺思绪有些乱,不知该怎么办了,想要道歉,又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错。
屋里静悄悄的,两人相对无言,清闺是因为尴尬,师父是因为镇定,两人各怀心事,时间从眼前划过,无声无息,等了好久,大夫终于请来了,是个女的,不婉约也不斯文,还带着阳刚之气,清闺对这种背道而驰的女人有些忌讳,倒不是她有偏见,而是她认为男人有男人的特质,女人有女人的优势,正所谓天地阴阳有调和,一个女人像男人一样活着,这不是很奇怪吗?可转念一想又不奇怪了,宫里是男人的天地,她若想适应环境,就必须改变自身,否则,只会被无情的淘汰。
清闺平躺着,任由她解开衣裳,师父已经背过身去了,远远的一背瀑布束发,煞是清逸好看,清闺偷瞄着他,心里很不安定,深怕他一不小心看了去。
还有这个女大夫,虽说跟她性别一样,总感觉怪怪的,她下手很重,来回按她的胸、肚皮,疼的她直咬牙,按完,女大夫眉目一扫,手帮她蔽衣。
清闺半坐起身,用手系起兜衣上的带子。
然后,那女医走到容屿面前说话,容屿问她情况如何,女医道:“伤得很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调理不好!我要给她拔火罐,希望大人能够出去一下。”
容屿扭身看向清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容屿走后,清闺衣服被褪下来,女医在她背上拔火罐,一个连着一个,又烫又疼,比之前按的还疼,她忍得满脸热汗,几乎要晕过去了。
拔半个小时,大约是拔完了,疲力尽之际,她被安排躺下,她听到师父在跟女医说话,好像问她状况如何,拔罐效果如何,那女大夫回答道:“大人敬请放心,都是些瘀伤,休养休养就好了!”末了,又道:“她怎么伤成这样?你这个做师父的又体罚她了不是?”
“没有!”
“那就是别人欺负她?”
容屿怔了怔,没有回答,那女医倒是挺直白:“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你徒儿啊,她的手和脖子被勒伤,胸部被抓,好像被哪个好色之人给绑架了,你不保护她,万一哪天失了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容屿犀利的眸子一剜,就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一派胡言!清闺一直都在府邸,何来绑架之徒?你再敢恶意诋毁我徒儿的清誉,我现在就让你命丧当场!”
女医知他嫉恶如仇,往后退一步,再也不敢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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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整整三天清闺都没碰见师父了,除了端过来药啊汤啊,就是人参燕窝当归,菱丫说了,这些都是师父嘱咐她送来的,让她务必按时吃完,菱丫还说师父近日校对书籍,不得空儿。
清闺停下手里的汤匙,心里沉重极了,别人不了解师父,她还不了解吗?师父终是吓到了,不好意思见她,所以才借口说没空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呢。
一想到师父是故意躲避她,她心里就难过,自始自终她又何曾怨过他?他对她恩重如山,教她读书、写字、练剑,她早就把他当成亲人了,她能释怀,他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再说,那日醉酒,他都睡成那样了,他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