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习以为常,倒是怕柯庭云误会似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和柯庭云说:“他父母离异的早,就剩他一个人在国内,所以显得有点孤僻。你和他熟了就好了。”
可柯庭云半点也没看出来秦渝哪孤僻了。他没有手机,但是秦渝手机却是不离身的,节假日qq的声音总是响个不停,柯庭云瞄见过,都是约他出去玩的。不过秦渝父母离异柯庭云是真没想到,也许是有这么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在,自此后看秦渝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秦渝很快就察觉了,他天生对别人的视线就很敏感,当下就把习题本朝桌上一甩,两臂交叉地问他:“你干嘛老这么看我?”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了。柯庭云立刻很正直地直视他:“没有啊,我看你背后的窗户呢。”
秦渝从不谈,就能表明他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家事,柯庭云也明白,所以说话眼神就更加小心。但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柯庭云正要出门的时候,秦渝突然在背后凉凉地问他:“我叔叔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爸妈离婚的事?”
柯庭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抱着书愣愣地看着他。
秦渝说:“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很早之前的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以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说完看见柯庭云还怔怔地,顿时觉得一阵无力,颇有种自己白了半天力气、媚眼做给瞎子看的无力感:“我是说,明儿早点来吃早饭,昨天吃剩的馄饨还剩在冰箱呢。”
其实柯庭云当时就反应过来了,知道是自己这几天行动言语上有些拘束被秦渝看出来,所以秦渝才特意说了这番话,让他不要在意。
他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秦渝会如此的细腻,没想到他会敏感到这种地步简直和自己一样了。
回去的路上柯庭云忍不住想,自己有几次问到了谢鑫一的事,不知道秦渝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呢?不过他也没太多心思去想谢鑫一了,课程太忙。好在他和秦渝在一起做作业的时间多,两人离的又近,随手就可以把秦渝的笔记本捞过来看,秦渝的成绩很不错,做题还保有完整解题的习惯,完全可以当做答案书来看。唯一的缺点就是字迹潦草,看着眼。他有时就用铅笔在秦渝的笔记旁边写评语:“解题不错,字迹太丑”,或者“答案正确,加十分;字太丑伤害了我的眼睛,扣二十分。”
秦渝看了就从鼻子里哼一声,把笔记本拽过去涂涂画画,然后再推回来。柯庭云一看,这货在笔记本下面寥寥画了几笔,是一个抱臂而立鼻孔朝天,满脑袋炸毛的小人,和秦渝的形象十分吻合了,把柯庭云笑的直打跌。
柯舒朗眼见自己哥哥和秦渝关系密切起来,也有心常往药店跑。但她毕竟住校,加上是个女孩子,柯母管她终究要比管柯庭云上心一些,因此一个星期能有半天见到秦渝就不错了。
这周正好是校庆,他们学校特意抽了上午半天举办了一场运动会。秦渝作为个高腿长一看就是个运动苗子的代表被拉了壮丁,被迫参加了1500米长跑。柯舒朗闻讯,拉着柯庭云迷妹一样地挤在他们年级的看台上给他加油。一栏之隔就是大分他们,大分个子矮,和柯庭云打了个招呼就被人群淹没了。而谢鑫一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早早地就去后台做准备了。
柯庭云眯着眼睛在看台上来回巡视,很快就看见秦渝抱臂站在第三条跑道上他个高条顺,腿长还特别爱挺胸抱臂抬头的站姿,即使穿着校服也打眼的很。他拉着柯舒朗一起狂喊:“小鱼儿加油!”他现在和秦渝熟悉了,也爱学大分这么叫他,反正离的远,秦渝也打不着他。果然秦渝立刻拧过头来,冲着他的方向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