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楼拽起背包,转身就要走。
瞥见他脸上难以承受的痛苦,梁淮沉着眼睑,乘胜追击:“要不是你这个白眼狼,季洁不会去找别人,我也不会...”
忍无可忍,梁斯楼瞪大一双红眼睛,咬着单薄的唇:“再说一个字,你就别想再薅我一个子儿!”
心满意足地把脑袋塞进被窝里,梁淮‘噗嗤’的笑,伸出穿着病号服的胳膊,挥手让他离去。
飞快下着楼梯,梁斯楼一边订着火车票,一边跑去台垫付半个月的住院。三千块是他一个月的补课入,好在他在肯德基打夜工,还能攒下些生活。
梁斯楼在担架与推车中躲躲闪闪,没瞧见从病房走出的宴中北。
仔细盯着与梁淮相似甚高的男孩,宴中北点开微信:‘,我在人民医院看见你初中同学了。’
消息回复的很快,显然,宴正一刻不停地守在手机前。她问,谁。
‘就我们单位梁淮的儿子,听说他成绩很好,正在省大读书。’
在微信方框拼出梁斯楼,宴怔怔望了会儿,又一点点地将这三个字删除。点开qq,最后一条消息仍是‘我喜欢你’,她踌躇着问:‘你是不是回卢川了?’
消息比想象中回的快,他言简意赅,只发个问号。
选择权又交到她的手上,宴删了又改,决定实话实说:‘我爸在人民医院看见了你,梁斯楼,你是不是生病了?’
‘叔叔怎么会认识我?’
‘你爸和我爸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他曾见过你。’
‘关于你刚才说的事....’
‘停!你再深思熟虑几天,见了面再告诉我呗。’
‘现在说和以后说,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死缓和枪毙肯定不同啊,我争取劳动改造,把死缓降到无期徒刑。哎,你什么时候没课啊,我去省城找你玩?’
从未觉得等待是这样漫长,宴抖着腿,把膝盖上的粉红豹颠到地上。她懒得去拾,任由它卷了半乍灰尘,躺的无辜又委屈。
被晾了两个小时的告白,让她没有力去管闲暇的事。幸好,梁斯楼还算有良知,他回复:‘趁着天气凉舒,周末来壁灵湖看天鹅吧。’
壁灵湖的野天鹅,长亭的垂柳树,是省大独一无二的玲珑风景,她不信梁斯楼会在这里拒绝她。
回复一连串的‘好好好好好...好’,宴抱着脑袋尖叫,跌跌撞撞地扑到床上流眼泪。正在捆头发的刘小昭被吓个半死,她插着腰说:“叫叫叫,大白天发什么春。”
“小昭,我好像快恋爱了...”闪着水泽的眼睛,宴忍不住向她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摸了摸她的额头,刘小昭下了诊断:“果然又发烧了。”
***
姜念宝来到画室,发现她最爱的水果拼盘(临摹雕塑),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蹬蹬蹬地走过去,她用细高跟踢他的画板,鹅蛋眼睛拧成了火:“喂,别以为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就能让我因为自尊心,而放弃与你争夺水果拼盘的占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