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昭正缺人开黑,尤喜刚巧进来。超市的塑料袋,刮来一阵清凉水的味道。
入门处粉噗噗的床铺太显眼,与学校统发的三件套格格不入,尤喜挑眉,好奇地问:“宴来过了?怎么样,实物与照片相符不。”
开学前的暑假,爆照,是最核心的环节。好事者专业潜入空间,遇见颜值高的,转载班群,称赞啧啧然。
宴的旅行照,就是这样被扒出的。当晚,她到数十条好友申请,自然,以男生居多。
扫了尤喜一眼,刘小昭啃了口雪梨,咯嘣,很脆:“是个美人,一个备受宠爱的美人。”
宴有栗子色的卷发,双腮像颗苹果,糖分与维生素c充当胶原蛋白。烟灰的及膝裙,从肩头笼着欧根纱,纹着大小不均的星子。裸.露的腿不算很细,却很长,白的像荸荠。
比高中的早恋分子,艺术特长生还要美。
尤喜站在空调下吹风,褪去脸颊的潮红与汗,问得急:“什么意思?”
“全家人的掌心宝呗。”刘小昭点着屏幕,笑,“你是没瞧见,宴家全体出动,乌泱泱一群。大人铺被子、发零食,她坐在桌上,气定神闲玩手机。”
“天,人家这才是亲妈亲爸。”尤喜啧了几声,瞪大眼睛,“换做我,不是白眼,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卡在某关过不去,姜齐齐长吁一气,放下手机:“宴家基因真好,一水的大长腿。在她面前,我犹如向长颈鹿摇尾巴的柯基。”
“哈哈哈哈,没事,你还有胸。”一米六五的尤喜与一米七的刘小昭,很是幸灾乐祸。
咳,女生体重一过百,不是个高就是.......身怀巨大生物武器,不用加海绵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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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夜,弯勾月,凉风吹。站在a栋观景台,能看见塑胶跑道外,被墨水泼开的山黛。
洗漱完,宴顶着干发帽,晃着澡篮回寝室。楼道很静,浸了水的凉拖吧唧吧唧响,正巧,口袋有电话叫嚣。
186开头,来自杨桃女士。
“室友和宿舍还好吗,宴中北有没有替你拾床铺,食堂饭菜怎么样,买没买水果吃。对了,钙片、泡腾片在书包第二层,睡前别忘了冲。”
宴中北是宴的爸爸,与杨桃先分居再离婚。仗着法院判决书上的‘孩子归于母亲’,宴中北充当甩手掌柜,除了买买买与奶奶家的聚餐,宴很少见到他。
送女儿去大学报到,宴爸还是很乐意的。可惜,宴妈与他水火不容,难以忍受共处同一画风。
将手机紧贴耳朵,似乎这样,就能与杨桃更近些。有母亲在听,她乐于喋喋不休,将一天的事,乱七八糟、无逻辑地倒出来。
用脚画着砖缝的线,宴鼻子微红,将家乡话咬得好重:“妈,我想你。”
怔了一会儿,那端有人说:“……我也是。有事没事多打电话,妈妈不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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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411,秉承当代大学生入学传统,夜开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