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呢?
她其实真的没这么恨嫁啊……
真的没有一“长大”就“迫不及待”要嫁给他的意思……
卖药郎倾俯下身来,眸光定定看着她,带着一种别样幽深黯沉的意味,跟牢牢扣在她腕上的手指一样,出口话音明明并不大声,听在她耳中却莫名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力道:
“你说什么。”
“……”
傅小昨嘴唇可怜巴巴地扁了扁她现在要是说刚刚什么也没说,还来得及吗?
奴良滑瓢轻抚着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妻子的长发,嘴角边上扯出一抹嘲讽:“药郎君,你怕是听错了什么,她刚刚在立志要孤独一生呢。”
啧。
傅小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会对我有用吧?
没错!就是有用啊喂!
抱着一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的壮士断腕心情,她干脆破罐破摔地朝面前的青年嚷嚷开来:
“没听错!我下个月要嫁给你!”
一句话嚷完,她偷偷吞了口口水防止秒怂,结果还是难抵浑身气势渐渐减弱,眼神乱瞟不敢再看对方:
“你、你敢不答应试试……”
“滑瓢大人用心良苦如斯,樱真是感动呢。”
出了府邸大门,樱花妖与丈夫并肩而行,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纳豆小和尚。
奴良滑瓢目光直视前方,神色不变:“我是为药郎君担心,怕他憋太久,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樱花妖温婉浅笑着点头:“啊,原来是这样呀。”
奴良滑瓢悠悠然地哼了一声:“只希望,他们两个以后生下的孩子,能够更像药郎君一些吧。”
樱花妖闻言,一派无辜地眨了眨眼,转脸看向他,小心斟酌的语气:“滑瓢大人……你不会是想要为小鲤伴相媳妇吧?怎么现在就想到人家孩子了?是不是想让小座敷生出个跟她一样可爱的宝宝出来呀?”
“……够了。”
一贯张扬恣意的大妖怪脚下不停,只是微微阖上了那双高傲无匹的金色眼眸,轻声地道:“你这个坏蛋。”
樱花妖顿时扑哧一声被逗笑了,美丽夺目的面容上泛起极柔情的笑意,挽着他的手臂朝家走去:
“好,樱是坏蛋。滑瓢大人辛苦啦。”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傅小昨并没能够像自己计划中的那样,瞒着所有人自己偷偷躲起来研究#蓝蛋蛋的正确使用方法#。
因为她忙着准备嫁人去了。
倒不是说,筹备婚礼需要她忙到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的地步,只不过
既然要嫁人,就要提前置备礼服;既然要置备礼服,就要准确测量出身高三围等等数据;既然要测量这些数据,她长大后的样子就注定无法保密除非她想用小孩子的身体出嫁……
事实上,就在她第一次使用蓝蛋蛋的妖力成功长大后,该副等身画像便由弈老师亲手画就,并且迅速拓印数百份,一一分发到府中每一只妖怪下属手中,谨为珍藏。也是从同一天起,府邸内的每处角落,都开始弥漫出一种“吾家小主人初长成”的蜜汁羞耻的欣慰感。
除了卖药郎。
依照那些笨蛋的原话“啊啊!就这么把小主人嫁给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瞒着他!瞒着他!婚礼之前绝对不许他见小主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