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是没有过这样长久的分离,白修隐跟着宋行安上戍守边关时,一去数年,也不见他如此。
“从前分离三年,我总是能从母后带的信中窥到关于你的只言片语。只要有你的消息,我便不算失去你。”白修隐的手突然抚上他的脸,眼中有哀戚神色,“可是哥哥悄然离去,一点音讯也无。我真的很害怕,会从此失去哥哥。”
在脸上轻抚的手让白修泽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他退后一步让两块皮肤的触碰分离,他脸依旧僵着,“我为什么离去,你自己自然清楚。”
那时候派人全城追杀,何必又在这时候来假意讨好,做出一副痴情模样。
手中温软的触感突然消失,白修隐悬在空中的手指微动,仿佛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哥哥还在怪我抢了你的位子吗?”
“你已坐上皇位,多说无益。”白修泽拂了袖子,“除了能帮你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于你已再无其他用处。你实在无需做出这般姿态了。”
白修隐愣了愣,诧异问他,“哥哥,你刚刚都听见了?”
“你自然是不希望我听见的。”白修泽冷笑,“不过是想让我跟你回周国而已。就不要在做出这样一副痴情之态了吧。”
白修隐急急辩解道,“哥哥,那不过是……”
白修泽却仿佛不愿再听他讲话,冷漠将他打断,“我会跟你回周国,等到回了周国你便放我走吧。我不会再来夺你的皇位了。”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笑容中似有无限苍凉之意,“你若还不放心,要了我的性命也罢。”
这样的话在白修隐耳朵里听起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他低低一笑,笑容中带着危险意味,直勾勾地看着白修泽,“哥哥为什么总是想着要离开我呢?即使不要性命也要离开吗?”
白修泽也皱眉,这人倒是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全城追杀在先,倒成了自己不要性命了。
“哥哥别想逃了。”他嘴角轻扬,却让白修泽无端打了冷战,“哥哥是我用三座城池换来的,哥哥哪儿也不能去。”
说罢白修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眼中笑眯眯的,“哥哥等我一天吧,明天我拿着契约来带哥哥回周国。”
又被限制了自由本来是很生气的一件事,白修泽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愣,脸颊逐渐有淡淡的绯红升起,他看着白修隐兴冲冲离去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
当白修隐要拿三座城池换曾经周国的太子消息一传开,瞬间在军营里炸了锅。甚至有沉不住气的将士前去问他,“他谋害先帝,是我周国罪人。城池是皇上拿命打下的,怎能轻易换了他!”
白修隐只是淡淡一挥手,“朕换他回周国,正是为了曾经谋害先帝之事要说个清楚,否则总是不明不白。他怎么也算我周国曾经的皇子,即使要论罪也要回我周国论罪。如此做了别国的人质,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他叹了一口气,“更何况,他总算是朕的手足兄弟。”
将士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听他一番理由说得头头是道,还点头应和道,“皇上仁心,深谋远虑,是臣冒失了。”
而知道真正理由的宋行安只是在一旁微微皱眉。
“只是……”将士似乎还有疑虑之色,“皇上拿三座城池换人也就罢了,我们好不容易带着大军驻扎到边关,怎么能说退兵就退兵呢。”
白修隐嘴角轻轻一扬,“这个你放心,我自不会让将士们失望。”眼睛微微眯起,“那个梁国的使臣呢?带他来见我。”
梁国使臣自有一番骨气,即使已经被倒吊着几近晕厥,也只是微露狼狈之色,不曾求饶分毫。
白修隐将他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