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帝子并未将这样一个小小质子放在眼里,即使是比白修隐小的殿下,在他们眼里,这个质子的地位如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他们坐在位子上倨傲地等着白修隐来敬酒,也许还想出了什么在敬酒时羞辱他的办法。
没想到的是白修隐在敬完太子后竟然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毫无动作。
心高气傲的帝子们有些忿忿,小声说道“不懂规矩!”
另一人嘲讽“从小就不在宫里的人懂什么规矩,更何况是那样的身份,只会学着他母妃拍马奉承罢了。”
这话说的大了些,白修泽和白修隐都听见了。白修泽作为太子向来不喜欢这些对他四处顶撞的弟弟,反倒是白修隐,一脸正常面不改色,仿佛没听到一般。
白修泽清了清嗓子,端着太子的架子,
“七弟,什么规矩啊。照着规矩,你应向你四哥行礼才是,还不快去。”
被叫住那人一脸不屑,“他那样的……”
却看见皇帝的眼睛正看着他,他转过头一脸不忿,却依旧向白修隐行了礼。
心中却想的是,他那样的身份,也配让我向他行礼?
白修泽勾唇,这些人个个都想取他而代之,如今还不是要乖乖听他话。
那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他看了就很爽。
白修隐眼睛一亮,不是因为那七殿下不服气的拜见之礼,而是白修泽竟也帮着他说话。
他又饮一口杯中的葡萄美酒,喜不自胜。
白修泽漫不经心地看着乐师们敲击钟磬,有歌女轻轻唱和,眼神不知怎么飘到了那个女子身上。
那个在母妃嘴里美艳绝伦深受父皇宠爱的歌女,她是白修隐的母妃。
的确是很好看的,即使这数十年在范国经历的不少的风霜磨难,依旧能看出她眉梢眼角的风情,只是并不如母妃说的那样美艳了。她脸上有平和的笑容,眼尾细小的皱纹夹杂着岁月的从容,更显温柔。
他瞥了一眼白修隐,mǔ_zǐ俩其实是很像的,少年的白修隐已经有了他母妃的模样,只是更显英气。
白修隐仿佛察觉到他在看他,转过头来冲他弯眼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他心头兀的一跳,急急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第2章秋千
太子东宫离上林苑不远,是春气最暖春日最盛的地方。
每日放课后向太师告辞,他总要去上林苑的秋千那儿坐坐,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像个少年一样肆意玩耍。
做太子的日子对他来说是无聊的,除了可以压着不服气的弟弟们一头,他简直腻透了。太师的之乎者也和太傅的刀枪棍棒他必须要样样通,少年的叛逆让他不那么想听话,为什么不可以做个没有用的人呢。
可是他必须压下这么叛逆,因为他是太子。
在他学习之乎者也和刀枪棍棒不耐烦的时候,其他的弟弟们也在暗暗较劲。只等着看他有一天落下功课,然后亟亟取而代之。
若他从太子的位子上掉下来,会是怎么样呢。
他从前对那些弟弟们的颐指气使会一丝不落地加在他身上,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小人得志这个词,在秋千上笑得开心。
“荡高点。”他吩咐内监,因为害怕他出事而每次都是这种不高不矮的高度真是无趣到极点。
他喜欢荡到最高的时候仿佛快要落下去的紧张感,就像他现在坐的太子之位。
“哥哥笑得真好看。”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突然一惊,从秋千上蹦下来。
他提防地看着身后的人,为他荡秋千的内监不知何时换成了白修隐。
白修隐牵着秋千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