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是我的妹妹,如果你指的是她的话,”尔亚出声打断了顾淮,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消失,他嘴角下沉，“妮娜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也是一个罗伦没错。你想选择她跟你联姻？”

“喵！”

小白猫在顾淮的掌心动手动脚,试图突破这只手掌的钳制,可惜它不伸出爪子的时候毫无战斗力,顾淮安抚地点了点它的脑袋，继续说：“不，我的意思是,我曾经以为你和妮娜的关系是男女朋友，看来我猜错了。”

尔亚眼神微微亮起，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那么你的选择是？”

顾淮其实有些尴尬，可这样的情绪没有被他摆在脸上，“尔亚，我无意和罗伦的任何人联姻。”他没有看出尔亚的表情变化，只说，“你是罗伦家族的继承人，理应找一个你心仪的女孩度过终生，而不是和我进行商业联姻，你妹妹也一样。”

尔亚说出的联姻显然是考虑到深入合作的问题，顾淮却并不觉得双方的合作需要用这样的关系绑在一起，他虽然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和谁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可面前投影里坐着的年轻人事实上才刚刚成年，他前途无限，不应该被这种畸形的约定俗成制约。

“你放心，”顾淮说，“我们的合作不会因为这些发生任何变化，假如你母亲有疑问，尽可以让她和我联系。”

小白猫渐渐安静下来。它勉力让自己转了一个方向，视线能直视着投影里的画面。

对方正沉默着。

良久，尔亚问：“你还爱着楚云深吗？”

毛团竖起耳朵。

顾淮失笑摇头，“当然不。你难道会爱一个想要杀你的人吗？”

尔亚勉强笑了笑，他尽量保持着平常的姿态，但语气难透露出两分生硬，“既然这样，我会把你的答案转告母亲，她会理解的。”

顾淮松了口气，“那就好。”

尔亚下颚绷紧，“我要去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再见。”说完不等顾淮回话，就兀自挂断了通讯。

顾淮挑眉看着投影自动关闭。他看出尔亚有些异样，但人被拒绝后会有特殊情绪也是正常现象，既然通讯已经结束，他也没道理要因为这点异样再去追问清楚。

“喵~”

他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方久久没有说话，小白猫用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前爪拍打了他一下。

顾淮回过神，“怎么？”他把毛团举在眼前，“刚才你为什么突然扑到我脸上来，你不想让我和尔亚联姻？”

小白猫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顾淮看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屈指弹了弹它的耳朵，后者立刻一抖，对他怒目而视，“喵！”

“仔细想想，”顾淮说，“你好像对尔亚很有意见。”

浓黑的一双眸子又心虚地移开了。

顾淮也没强迫它一定要看过来，他继续说：“就因为他当初说了一句想要买下你，就被你记到现在，你的气性也太大了吧。你以前跟他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一句话说完，小白猫却好像有些委顿，它抬眼看了看顾淮，滚圆的眼睛里一片漆黑，没等顾淮看清，它又回过了脸，一只前爪搭在他的虎口，无打采的样子。

它很少会有这样的状态。

在主动爆出身份之后变回原形的这一次，它也很少像现在这样毫不遮掩表达自己的情绪。

顾淮看着它的后脑勺，轻叹一声：“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呢。”

刚才在毛团扑上来的瞬间，他心里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可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荒谬，就没有细想，现在看着小白猫，他也不想把这个念头问出口，毕竟刚才和尔亚聊起类似话题的尴尬还没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