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套近乎,装作心甘情愿当小弟的姿态,一口一个牛大哥腻得不行。
对牛大哥虚情假意的服帖,也有对某些东西真情实感的不满,袁少安很有些矛盾地展示了真憎与假好。
“牢饭也太难吃了,粗茶淡饭吃到大也忍不了天天吃这些东西吧!牛大哥你真能耐!”这牢饭味道怕是都比不上我煮的潲水,您吃得可真香!
专心致志大口大啃窝头的牛大哥,抬起头对上神色复杂下口艰难的那张脸,了然于心嘲弄一笑,道:“等你也跟我一样待上半年,能吃得比我还香!”
说着,脏手抬起来,黑的长指甲大喇喇探入口中剔剔塞进牙缝的咸菜叶,而后站起身晃过来,长手一捞将少安碗中原封不动的硬粉团掠走,骂一声,
“个破娘娘腔,假男人,不爱吃给我!反正你也没胸,不用担心饿瘪。”
袁少安闻言,脸色霎时绿透,忍住不发作,干脆搁下碗缩进墙角假寐去了。去你的臭男人!这个世上能笑话我平胸的只有我老娘和我老婆!
而且并没有很平好吗!是勒着是勒着!
可是可是,连续勒好几日没得松快也吃不饱饭,再这么下去真该平了!
求求您了老天爷!留我一条小命尽早出去吧!
悲剧如袁少安,从倒大霉的开端起,心默默问候了老天爷千万遍。这一回,老天爷为她聒噪的诚心而感动,终于开了恩。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袁少安自觉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自外向内传来一阵骚动,走廊的脚步声紧促且密集,似是有数人径直向他们这间逼近。
动静实在不小,经验告诉袁少安,这骚动绝不是伙夫来碗能闹出的!
可不,这大大的骚动,只因来了大大的人物,那位即将带她逃出生天的,大大的贵人。
“袁少安?”
“哪个是袁少安?是不是那边烂床上躺着的瘦子?”
两道声音,一道英朗中气的女音,一道嫩生生声调极高的男……音?
袁少安早被闹醒了,侧躺的身子在第一声“袁少安”传入耳时,顿时起了自然反应,蹦一下弹起来,定睛看向牢房门口。只见隔着木栏有人立于门口往里探脑袋,是两张陌生……不,一张熟悉另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被点名的正主还未出声回应,两张脸身后的人抢先答道:“回大人,右边那位正是犯人袁少安。”
“你才是犯人!袁少安是冤枉的!赶紧开门放她出来!”
“是是,大人说得是!来呀,还不快给大人开门!”
这位被“大人”一句话一瞪眼唬得毫无气势也没了原则连声称是的,竟然是朝堂上官威满身,将袁少安判刑下狱的王大人!
震惊!袁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