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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吵吵闹闹回到家中,进院见得爹娘神情严肃且挂了丝丝凝重,又得知他们所说的某消息,飞扬的心情当即消散了去。
“安儿,家里的猪在拉肚子。”
突如其来的消息,少安不可谓不意外,心中霎时生出一层忧虑,二话不说拔腿往养猪场跑去。秋月见了难也跟着紧张起来,与爹娘报备一声,随后追出去。
快速奔进猪圈,少安怀揣忐忑心情,生怕这些家伙是染了啥病,怕它们病得严重,逃过前日那一劫,躲不过今日这一劫。
入得猪舍,立时由强烈刺激的臭味扑鼻而来,只见大家伙们要么恹恹趴着,要么窝在角落拉撒,一个人耷拉着猪耳蔫头巴脑的没神,食槽内有香喷喷热乎乎的潲水晾在那儿,都没几头在吃。
不妙!
少安锁了眉,着眼凑近细细瞧了,果真见两头猪拉出来的屎是稀的,颜色黄中带水,气味极其难忍。
看过大猪,少安往猪舍内挪了几步,准备去看母猪和猪崽。这时,秋月也到了,捏着鼻子进来,眉头比少安的更挤。
“咋臭成这样!”
她的面上虽有嫌弃,到底也是关心着自家产业,为少安的忧虑所忧虑。少安回头看看她,耸耸肩,
“拉稀,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前天泡水着凉染了病,我再瞧瞧,你回去吧。”
对方略过最后一句,跟上前来随她一同观望圈中的小猪,
“要紧不?它们还这么小也在拉肚子吗?”
“它们还在喝奶的,看起来还挺神,没啥事,主要是大猪,基本上都是蔫蔫儿一头,唉!”
多事之秋么?各种难各种灾一个接一个轮番袭来,不让猪好过,不让人好过!
秋月不懂这些,觉出少安的烦恼,轻轻拍拍她以示安慰:“那咋办?喂药吗?拉肚子不会自个儿好的吧?”
“当然不能放着让它们自个儿好,还不清楚轻的还是重的。咱们养猪的最怕就是这些家伙害病,拉稀不算大问题,弄点草药煲水喂了止住也差不多了,就怕闹不好传染起别的病症,尤其发猪瘟啥的,那简直就……”
“呸呸呸!可别自己吓自己!快走,找草药去!”秋月骂一声,拉了少安出去。这里头实在太难呆了,再不走得熏死。
天色还不算太晚,两人快速回到家中,找爹娘商量对策。
“爹,我看准是昨儿前儿它们泡水里喝了脏水,这会儿恼了肚子。咱家好像还有点草药就上回我扯回来那把,我煮了喂它们喝看能不能好吧,不然就只能找大夫来瞧了。”
少安的提议并未得到父亲首肯,对方只是吩咐她:“不妥。这不是一头两头的闹肚子,是集体拉稀,可大可小。恐怕今早你喂猪的时候它们还没发作,刚我去喂那时候发现的,早上的潲水剩了一半,它们已经不舒服一整天了呀!不能耽搁了,赶快去找老季!他有法子的!”
袁父神色肃然,家中这点产业虽已不大需要他操心,然今次不同以往,是劫后余生接踵而来的再次病难,他不紧张是不行的。听得少安爹如此果断的安排,其余娘儿仨莫名安了心。毕竟,要说养猪,他这个大当家的自小到如今几十年的经验,错不了的。
得了确切指示,少安的心更是落定,她亦养了几年猪,各类状况也都碰上过,对此类病状多少有些把握。
“嗯,那我这就去叫季大伯过来!”说着,下一瞬人一冲出大厅,直奔院外。
袁父口中的老季,少安口中的季大伯,是凤凰村专看禽畜病症的大夫,多年来为本村乃至周边村庄养鸡鸭牛猪的人家造福不少,医术一绝,名声响亮。以袁家这般大规模养殖的人家为首,家畜家禽有啥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