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谢了谢了!各位好吃好呀哈!世杰哥!”
无疑,今日最重量级的那位客人,不正是陈二公子么!
“安弟,恭喜了!”陈世杰站起来,似是舒了口气。
即便同席而坐的均是与袁少安相熟的同辈,陈世杰仍是周身不自在。幸而得个刘望喜坐于他边上,否则只他一人啥话插不上嘴呆呆坐着,更会显得格格不入。
没办法,城里读书人与乡下庄稼人的气质,合不上的。
少安迎上去,示意对方坐回去,自己一屁股挤开刘望喜,陪起了大冬天的千里迢迢赶来参加她婚礼的世杰哥,自顾斟满两杯酒,首先敬上一杯。
“世杰哥,今儿我成亲,多谢你能亲自赶来!敬你一杯!”
“诶,该是世杰敬安弟才是,恭贺安弟大喜。”
两人客道着各敬一杯,关系并未因某些事生出疏淡,反而对对方更多了几分敬佩,惺惺相惜之情无需言表。
但是,陈世杰似乎有话想说,酒入喉间,欲言又止。少安观他面色,大抵猜出是因为何事。只今日她大喜,心中欢悦,不愿分出心力去为她婚事以外的事而烦忧,便抬抬眉,眨眼淡然道:“世杰哥,今儿咱们只谈喜事,其他的不说。你既然始终相信我,那我也绝对相信你的。”
言下之意: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那糟心事,还我清白的。
感动!陈世杰无言以对,只好以酒表衷,袁少安这个朋友,他该敬,该敬。
他们二人的热乎劲儿,着厅内众人见得当即不干了,连翻起了哄,说你袁小哥偏心,人家俊俏公子你就巴巴的陪着说话敬酒,咱们一帮糙汉子你看也不来看,不管要罚酒!
呵呵!不就是想灌新郎官儿么,废话这许多作甚。
袁少安无奈,身不由己一抹笑挤出来,准备起身作陪众宾客,与陈世杰歉然,与刘望喜交代,
“世杰哥你看,我也忙着没得工夫陪你说话,你只管好吃好喝。望喜,帮我好好招待世杰哥,就不用你来帮我挡酒了。”
“诶,奥!”
同一时刻,新房中耿秋月趁四下无人,起身离开饭桌,环顾一圈回到内室,于妆台前找着自己的部分嫁妆,几个不大不小的箱柜,手指头点点点,开了其中一个。
所谓翻箱倒柜。新娘子大好的美酒佳肴不享用,悄咪咪跑来翻自己的嫁妆物什,也不知作的何怪。等她终于抄出所寻之物,门响,有人来了。
秋月侧耳一听,旋即笑开,抱着东西出得内室,回到饭桌边,
“你咋这会儿进来,外头咋样了?”
来人也是个俏佳人,一身厚厚的粉袄,疏理得整洁好看的少女发髻,淡妆怡人,不正是今日撑伞送嫁的堂妹耿秋芳又是谁?
“热闹得不行。那群没点分寸的疯汉子,正一个劲儿忙着灌新郎官酒呢!姐夫估计一时半会儿没得闲,叫我进来陪你吃饭。嘶……还是屋里暖和……诶,你抱着酒坛子干啥?”
秋芳话中口气听着怪怜惜的,也不知是真心疼她被猛灌酒的姐夫还是咋。而此言被她堂姐听闻,实为不大妙,开始止不住埋怨,
“啧!就知道他们没点数!我这不抱了美酒出来么,埋了一十七年的陈年女儿红,就等着她回来我自个儿灌……外头那些人没点分寸,要是把她灌成烂醉,那我咋整啊!”
秋芳抖抖身子跺跺脚,不甚明白:“我哪知道你咋整。不是你灌他干啥?”说着,拉了凳子坐下,不客气地开始吃喝。
“不告诉你。”也成吧,倒省了一坛好酒。
耿秋月自认计划周全,今日定是能狠狠修理袁少安一番的,便放松身心,与堂妹一同用起饭来。这一大桌,她自个儿吃着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