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少见的大驾光临呐袁少安!未婚媳妇儿不能见才想起我来啦,那往后人家过了门,你不是要把我忘得到天边儿去了……”
“哟!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呢!刘望喜我好寂寞呀,媳妇儿不在只好找你作陪了,走,上你家厨房烤火去,给我煨两个番薯。”
好个袁少安!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刘望喜无奈,习以为常,也觉得步入冬季的天儿一日比一日冷,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添,也难以抵御阴冷的寒潮。
“成吧,正好前天家里挖了两担,个顶个的大。”
说起吃的,刘望喜感觉自己言语时口中喷出的雾气都带了浓浓饭香味儿,想象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大只番薯捧在手中,胃里刻不住翻涌,惹了他满口生津,生生咽下几口唾沫……
刘家厨房灶口前,袁少安蹲着生火,往里送了几把干稻杆,拿火筒吹几下,这才陆续添上干树枝,细柴劈。另一头,刘望喜在铺满墙角地面的红薯中挑挑拣拣,选了四五个大的,三四个小的,一并扔进菜篮提过来,不嫌脏地搓搓泥巴拍拍干净,等少安把火烧旺了,一个一个扔进灶膛,随后加两根柴,慢慢烤慢慢煨。
料理妥当了,少安伸手往边上一捞,小凳子提过来,放到灶口烤了一小会儿,才往自己屁股底下放,暖融融的触感,令她舒服得叹出声。
“唉……刘望喜,最近真是忙得要死,我家刚生那批猪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这阵子我爹我娘就爱往猪圈跑。我多孝顺呐,能让他们大冷天的两头跑?可不就得自个儿来了么,又是烧热水又是铺稻杆,猪栏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就怕它们有个闪失,来年年中就没得出栏了……”
刘望喜也去饭桌边搬了把凳子过来坐下烤火,想了想,附和:“也是哈,大冷天儿的人都要受不了,才一个月的小猪崽肯定也受不了,没衣服穿毛也不厚。每到这个时候家里养的猪生崽都发愁,谁家都愁。”
“可不。”少安搓搓手,拿火钳通了通碳火,转了话题:“告诉你件事儿,世杰哥前两天差人捎了口信来,上回那件事,他还没查到眉目,官府那边他大舅咱县太爷都惊动了。”
“啥?”
难以预料的意外消息。刘望喜虽然个头大,成日把顶天立地挂嘴边,奈何内心薄弱,可谓仍是纯良少年一枚,一听得扯上官府的事,总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怕得不行,心理素质着实有待提升。
“他们陈家是丢了金山还是丢了银山呀?要是抓不着盗贼,会不会拿咱俩开刀啊?”
少安沉着脸,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有可能。”
“那可咋办,我可没跟我爹娘他们说,要是我被抓走了,坐了牢,再严重点发配边疆,那家里……”
“停!”
少安的白眼上了天,瞪了那越说越离谱的人:“刘望喜你是不是傻?他们陈家就是丢了贡品,也轮不到咱俩坐牢的,咱们啥也没干,他们还能平白捏造证据来诬陷么?”
话虽如此,神态亦算是坦然,袁少安的心中倒没有表面那般的理直气壮。相对芳,刘望喜面上仍是忐忑,煞有介事谈论起了社会黑暗,
“你呀就是太单纯,没遇见过事儿!我爹说的好,官字两个口,咱们这样的小老板姓跟他们讲道理是说不赢的。”
“就你理多!有世杰哥在,我就不信他们能冤枉到咱们头上来!人家世杰哥捎口信就是给咱们交代下调查进度,顺便叫咱们放宽心的,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甭在这自己吓自己了,有空多寻思寻思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少安的话锋转得太过强硬,刘望喜呆了呆,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