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要被耿家人上门探望的病人袁少安,已然醒过来,晕头转脑的摸不清时下是个啥情况,只知道自己脑袋昏沉,跟坐船似的荡啊荡不时一阵刺痛。头上没灵光,身子也使不上劲儿,胳膊大腿都跟绑上石头一般死沉死沉的不听使唤。
“唔……娘……”
袁氏正在拾少安换下来的衣物,听得床边虚弱的声音,忙凑上来,揣着埋怨的口吻心疼道,
“你呀,这般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女孩子家家学人喝那么多!病了一夜了!”说着,放下衣物去倒了杯水,扶着孩子半坐起来给她喝了,又道:“娘给你熬了粥,一会儿端进来你喝了。药还没好,你爹在厨房煎着呢。”
袁少安病得一脸憔悴,浑身乏力不舒坦,也知道安慰自家娘亲:“娘,安儿没事儿的,就是累得狠了。”
“还累得狠!”袁氏板了脸,“今早你身上烫得我跟你爹都吓坏了!个破孩子还不晓得自己病成啥样!这几日就别下地了,养好病再说!”
娘亲的话威严中带着浓浓的慈爱,少安心内暖洋洋的,扯扯嘴角俏皮道:“那就辛苦娘照料安儿,还要管着咱家的猪了。”
她这张脸才从绯红转回正常,袁氏仔细瞧了瞧,顺着话尾没好气地问下去,
“可不,管着你就跟管只小猪!老实交代,你这猪头脸是给哪个狠心的揍了?惹上啥事儿了?”
问起这个,少安虚浮淡然的表情顿时僵了僵,眼中闪过微怒,无奈作答,
“昨晚醉了不记得咋进了耿家那丫头的房里,她给我揍的。娘,我真成猪头脸了?”天呢,她袁少安最宝贝就是自己那张脸了!
意外的答案,袁氏瞪了瞪床上那病得有气无力还有空紧张自己脸的女儿,没好气,
“你可是男儿装,进了人黄花大闺女的房里,不给你打断腿都算好的了!叫你还敢喝那么多酒!”
“嗯,不喝了,耿家的酒喝不起,耿家的人也惹不起。娘,你可别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尤其是我爹。”
“这个娘自然省得!”
母女二人在房里说话,厨房中少安她爹煎着药,灶上的锅里温着粥,一厨房飘满饭香药香味。
正值此刻,耿家那家人到了院外。
“袁老弟!弟妹!在家不?”
袁家老弟听闻叫门声,赶忙迎出去。
“哟!这不是耿大哥么!你咋来啦!快进来快进来!秋月也来啦,这位小哥是?”
“啊哈,这是我家大女婿,张顺德。昨儿秋梅和他们家的事,多亏了老袁家,少安那孩子帮了不少忙呢!这不,哥哥我带了人带了点薄礼来道谢。听说少安病了,现在咋样了?”
少安她爹连连点头:“你瞧你多客气!那孩子今早有些发热,这会儿还没醒呢!来来来,快进来!”
几人被领着进了袁家大厅,袁氏也从少安房里出来,见了来客,有些意外,
“哟,耿家大哥来啦!”
打了招呼,瞧见耿秋月也在,袁氏不心生复杂情绪,觉得这闺女好生厉害,她家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