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凉笙一直是个透明人,不料钟尔岚却将战火引到了她身上,叫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温含章对着满脸通红、两只手指不自主绞在一起的钟凉笙笑了笑。钟涵在她面前从没提起过钟凉笙这个人,温含章也只在新婚第一日认亲时见过她一眼,之后事情繁多,她也就没有特地找她说话。
钟凉笙赶在温含章开口之前,急急道:“嫂子刚嫁进来,人都认不全,三妹妹怎么这么说话。”
钟尔岚也不是真想找温含章的麻烦,就是一时气不顺,她见着钟凉笙这般又惊又忧的小兔子模样,也觉得不该将她牵扯其中,咕隆了一句:“二姐姐就是太好脾性了。”就安静了下来。
闵氏打圆场道:“尔岚是想着跟她二嫂好好亲近没话找话呢,侄媳妇先前便跟尔岚在同一个芙蓉社,以后朝夕相处的也不急在这一时。”眼神严厉地瞪了钟尔岚一眼,钟尔岚更加委屈。
温含章看着在闵氏的眼神下像个鹌鹑一般蔫蔫的钟尔岚,笑道:“三妹妹说笑了,道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一向不爱听外头人说话,只凭一面之缘就能断定是非黑白,外头人这手段比青天老爷还要神验。”人要适当露出点爪子,别人才不会觉得你温柔无害。
温含章这是明着说她是是非人呢!
钟尔岚脸上青白交加,闵氏也不太明白温含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不依不饶了,她笑道:“侄媳妇别跟尔岚计较,我最近正教她如何管家呢,这孩子看着账本就像个火药库一样,最近正一个劲儿在家里炸锅呢。”
温含章对着闵氏笑了笑,算是握手言和。
不料老太太却突然道:“今日四房的女眷都在这里,我有个事情要说。”
对着身旁的大丫鬟点了点头,大丫鬟将从旁边的案上取出一只黑漆匣子,捧到温含章面前。温含章有些莫名,老太太却示意她接下,后才接着道:“咱们府中已经分家,但因着父母在不分家,之前是分产不分居,四房的人住在一块,涵哥儿也还没成亲,由老二承担他的一应花销,走公中的帐这点,老二一直做得不错。”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宁氏一眼,宁氏脸上发烫,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敲打她,钟涵说是由公中养着,但都是老太太拿私房入账。应森的事,已经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吗?
老太太继续道:“但老二连儿媳妇都有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曾孙,一大家子再住一块着实不方便。今日男人都不在,我便在此说了,天下事合久必分,兄弟间也是如此,四房便分开过吧。涵哥儿与其他孙子都不同,我贴补他一点,你们都没有话吧?”
老太太不说话则已,一出口就发个大招,把众人都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一早就有搬家的心理准备的温含章,打破了一室的沉静:“老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孙媳可不敢要老太太的养老银子,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总不能不富裕了都要啃老吧?”
“啃老”这个说法在大夏还是十分新鲜,老太太对着她笑了笑:“你就当是我这个当祖母的,心疼孙子吧。”一言就把事情给定下了。
宁氏倒不在意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