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朱嬷嬷,问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朱嬷嬷有些尴尬,道:“我一直在这边伺候着,也不知道外面如何。”
温含章就让她下去了,心想着梅府的下人果真训练有素。过了一刻钟左右,春暖和朱仪秀的丫鬟冷兮悄无声息地上楼来了。两人汇报的都是坏消息。张珍真的模样看着很不好。
又差不多一刻钟,梅玉漱和闵秀清也回来了。梅玉漱还好,虽脸色雪白,却仍是走着过来的。闵秀清的模样就有些惨了,她怕血,一见满地的血,腿脚就软了三分,梅玉漱怕她出事,一直让人扶着她。闵秀清便是在贴身丫鬟的相扶中过来的。
梅玉漱一来,朱嬷嬷就上前对她耳语了一番,她边听边点头,神色虽疲惫,看着还有力气。待到朱嬷嬷下去,她才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梅园开社的事怕不能继续进行了。”缓了一下,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她,又道:“具体情况,关乎别人家事,我也不好细说。刚才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昭远将军府上,他们那边兴许待会儿就来人了。”
闵秀清这时已经略好了些,她语气温和道:“事发突然,梅姑娘不必在意。大家不必过多猜测,终归是张家的内事,我们外人也不好参与。今日的活动便就此取消,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梅玉漱和闵秀清都没有多说,但锣鼓听音,说话听声,两人都是同样的口径,姑娘们脑补都能脑补出一出好戏。一位姑娘就扶着胸口后怕道:“将军府究竟怎么了,先是妹妹打姐姐,现下两姐妹走着走着,妹妹就突然寻了短见,这也太吓人了。怎的一时说不好,就作出这种、这种……”后面的话一直噎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有人接话:“哎……那姑娘也太心窄了些。”
又有人突发奇想,问温含章:“温姑娘之前不是和张琦真交好吗,你看这件事会不会是张琦真作下的?”
温含章看了一下问话的人,是宁远侯府三房的嫡姑娘钟尔岚,按辈分,钟尔岚应该喊钟涵一声二哥,但这位钟姑娘似乎对钟涵有些意见,便是遇见了温含章时对她也是淡淡。
这回是她第一次跟温含章说话,温含章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道:“流言伤人,我不好随便猜测,若是口无遮拦说错话就不好了。”想着张琦真今日最后看着她那凶狠的模样,且她又牵扯进这样的事,温含章心中十分不得劲。
突得有人讽刺道:“说什么不好猜测?谁不知道往日里张琦真都是跟在你身后转着的,我们上次在京郊踏青亲眼看到张家家丑,温姑娘当时不也在若河边吗?”
温含章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找她的麻烦,她道:“云姑娘这话好没道理!上月京郊踏青张家发生的事,我是后头才知道的,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随意参与处置别人的家事可不是我们伯府的教养。云姑娘当时在场,不也没有上前阻止吗?且我和张琦真又不是一家的姐妹,说什么她在我身后跟着,难道她是我家的丫鬟仆人?再者说,我们芙蓉社开社时一般都是五人一组,谁不是凑在一起好参加活动的?按云姑娘的道理,芙蓉社中倒有大半人都是跟在别人身后转着的。”
没想到云清容仍是不依不饶:“温姑娘莫不是想着自己就要退社了,就想跟张琦真撇清关系吧?”
芙蓉社的规矩,姑娘一旦嫁人就自动退社。先前有好几位姑娘都是如此,只有温含章,夫家都下聘了,还厚着脸皮来参加活动。想起温含章的夫婿是谁,云清容更嫉妒地红了眼睛。
温含章转过身来正正看着她,云清容不过一个户部郎中之女,一向跟在梅玉漱后面跑,温含章从没跟她起过矛盾,实是不知道为何她就逮着她一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