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杏花吹满头,陌上少年足风流。
翩翩公子,风流倜傥,通气气派,叫一干在这河岸边上驻足观看的姑娘们都看红了脸。
有认出两人的如户部郎中家的姑娘云清容,就激动地想要上前搭话。
还是她的知交好友梅玉漱拦住了她,道:“上月芙蓉社活动,我听温姑娘似乎和张琦真约了今日出行,前些日子,宁远侯府已经到永平伯府下聘了,你就别上去了。”
梅玉漱素来不待见张琦真,但她也不是故意要和他们撞日子。只是前几日春雨纷纷,今日才放晴,她在家里呆得十分烦腻,才约了一干好友出来踏青。
云清容脸上极不甘心,见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还是跟上了梅玉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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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涵在想些什么,温含章是不知道的。她虽想知道钟涵为何转变态度,可永平伯府日子太过舒坦,过了几日她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
这桩婚事严格来说是桩政治婚姻。先永平侯当初想着用嫡女联姻皇上母族宁远侯府,可以保住家中在军中的权柄,但他未及看到钟涵的丑恶嘴脸就病逝了。温含章受了她爹那么多年的宠爱,之前不是没有想着得过且过,就连钟涵对她的冷眉冷眼她都忍住了,但若是钟涵憋着坏要等婚后拾她,温含章同样坏心眼地想着,那她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分居析产。
这可就怪不了她了。
即使在自己的婚事上不如意,温含章还是十分感恩自己能投生在张氏腹中。若她投胎成了丫鬟小厮或者整日里为饥饱操心的穷苦人家,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封建社会等级分明,一个人处在最底层,要向上爬必须得付出旁人难以想象的坚韧意志和辛苦努力。
温含章自认没有这种耐力。因此她就算知道了一向疼爱自己的永平侯要拿她的婚姻当家族平安的保障,她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人得到了什么,总要承担些什么。温含章一直就有这种准备。
就是存着这般从容的心情,温含章才敢随心所欲游玩踏青。
可今日出门不利,竟然一连遭遇了两桩意外。
温含章先前跟昭远将军府的张琦真约好了春日踏青,但她一向不是个吃独食的,就在张氏面前说了话,将几个庶妹也一块带了去。
未及出门,张氏就使人过来说,大嫂万氏想要找两个人帮忙理理家里的账本,想着温微柳和温晚夏算术不错,跟张氏借了他们去。温含章见这丫鬟是从荣华院出来的,知道这其中必有其他缘由,也未多说什么,只带着温若梦一人上了马车。
虽已过了上巳,但两岸仍是柳色青青。低矮浅草没过马蹄,长长的垂柳在春风中拂动,温含章就着马凳下车,一来就被这清新的空气征服了。
温若梦也很高兴,她不同于温含章,难得有放风的机会,因此就特别珍惜这户外的景色。她一手挽着温含章,两只眼睛兴致勃勃地眺望着远处的美景。
两人言笑晏晏,一路寻找着昭远将军府张家的围帐。
但张家那用锦缎围成的围帐帐中,此时的情景却不是很好。
张琦真是将门虎女,素喜舞刀弄枪,她和温含章交好,除了两人性情相投外,就是因着彼此都是府内的嫡长女,很有一些共同话题。
此时,张琦真火冒三丈地看着手中芙蓉社的社主闵秀清着人交给她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