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褚浔将手机扔在一边,双手用力捂住面孔,肩膀间或抽动一下。
爱情如果可以选择,那会有多么幸福。可惜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太固执也太自私,总在辜负爱自己的人,再甘愿被自己爱的人伤害。
傅惊辰说晚饭之前回来,等到八点仍旧不见人。许倩打他手机,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打去公司座机,同样没有人接。
许倩有些慌,不停讲傅惊辰的确保证过要回公寓。
褚浔皱眉凝思,片刻转而打了余怀远的电话。这回终于打通。余怀远道,傅惊辰临时改成下午的飞机,已经提前去欧洲。
“那边出了紧急状况。需要惊辰马上赶去处理。应该是走得太急,没来顾得上通知你。容容不要担心。”
余怀远音色洪亮,与平日无异。
情绪高悬在空中足足半日,此时又陡然跌落回谷底。褚浔转动轮椅回到卧室,整晚未再讲一句话。
第二日清晨,有人在卧室外轻轻敲门。敲击的速度、频率,都与傅惊辰颇为相似。虽然明知不可能是他,褚浔的心口还是紧了一下。他支撑起身体,看门板被缓缓推开。陈勉笑容开朗,向褚浔打招呼:“褚哥,早啊。余总怕您心情不好。特意派我来陪您说说话儿。”长眉一挑,故作幽默,“特别是说说傅总临走前的状况。”
褚浔躺回去,神态冷淡,“我不想听。”
陈勉陪笑道:“那我也得完成任务啊。”果然在床前坐下,一五一十,将傅惊辰昨天下午的状况讲给褚浔听。末尾道:“真的是走得太匆忙。傅老先生的个性,您应该也有所了解……千真万确,傅总决不是有意不告而别。”
不是有意……那为何飞机已经落地,仍然没有电话打回来?
这般疏忽轻慢。昨日微博上的所谓“表白”,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这些话已经窜到舌尖,被褚浔用尽全力死死咬住。他仅剩的一点尊严,不允许他像怨妇般喋喋不休发泄抱怨。他知道一旦松了口,内心的防线便会一泻千里,再也守不住。
褚浔极力让自己表现正常。他绝口不提傅惊辰,也禁止许倩、陈勉提起。一日三餐,都比平日吃的更多。情绪似乎也变得平稳。他还花更多时间,去学习构思新的剧本。
数周之前,褚浔便已着手尝试亲自创作剧本。下肢瘫痪,定然是不能再做演员的。要做导演也有困难。如果能写出不错的剧本,那么即便将来永远无法再站立行走,他也可以养活自己。
褚浔以为,演员、导演、编剧,三个工种联系紧密,可以触类旁通。他有表演经验,也为考取导演系做过充足准备。现下想要转行做编剧,应该不至过于困难。
岂料等他当真开始动笔,竟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写写停停、删删改改,两周过去,也只写出三页稿纸。
褚浔愈加烦躁。偶尔情绪失控,会握拳大力捶打自己麻木的双腿。但他面上纹丝不显。竟将一众护工都瞒了过去。
陈勉来到公寓的第五天,褚浔仍旧开了手提电脑,时断时续敲击键盘写剧本。这日思路还算顺畅,褚浔盯着屏幕,一气写了一个多小时。
褚浔不宜长久保久一个姿势。陈勉进来协助他更换坐姿。调整过后,陈勉陪他聊一会天。褚浔难得心情尚可,便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