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容貌过于出众,虽只在高中读了一年半,却也声名远播,校内校外无人不识。
褚浔忙低下头,“你认错人了。”转头离开超市。
之后几天,褚浔四处走走逛逛,将整座城市都重新看过一遍。将要离开的前一天,他方去墓园扫墓。
褚浔有六年不曾亲自回来祭拜。刚与傅惊辰分手时,身体与神状态实在糟糕。之后逐渐恢复,面颊的伤疤却除不掉。心中哪怕再想念,也攒不起勇气赶回来。每年祭祖,都只能在南城遥遥燃一炷香。
但家乡毕竟是家乡,至亲毕竟是至亲。当他心力交瘁再也支撑不住,只有这座城市,只有安眠于此地的亲人,才能给予他动力,让他能够重整旗鼓再次出发。
并非清明,墓园中甚为冷清。褚浔六年未回,姑姑也远在国外。爷爷奶奶与父母亲的墓前,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墓碑前,还各有一束鲜花。
褚浔微微动容,暗想,或许他的姑父,也不似他想象的那般自私刻薄。
褚浔擦净墓碑,摆出祭品与鲜花。而后坐在墓碑前,与父母和奶奶讲了许多话。这些年的经历、遇到的挫折,所有不能向外人讲的苦处,全都细细说出来。倾诉到最后,眼眶中的酸涩化作泪水流出来,心头的郁结,似也被眼泪冲刷走些许。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任性嚣张的脾气,也总是改不了。表面再平和,心底还是恨。所以才会陷进安臣的情绪走不出来。爸,妈,”褚浔透过泪水,向父母亲的遗像笑一笑,“我这副坏脾气,都是你们宠的。”
遗像中的人,向他回以微笑。那笑容如记忆中一般,透露着欣悦与慈爱。褚浔似乎又看到,他与同学打完架回家,母亲摸着他的发顶,温言与他讲道理,“容容,当年爷爷给你取名叫褚容……”
“我知道!”年幼的褚浔举手抢答,“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父亲哈哈大笑,将褚容抱起居高过头顶,“对对对,褚容的意思,就是我儿子最好看!当年整个产院,都找不出比我儿子更好看的小家伙!”
那些欢声笑语,匆匆浮现,又匆匆消逝。
褚浔擦干眼泪,含笑向父母道:“我明白的。容容的意思,是要宽容平和。我懂。我会改。”
人活一世,难会遇到许多不公、许多坎坷。宽容待人、平和对事,绝非懦弱畏怯。只因许多时候,唯有放过别人,方能真正放过自己。
“……还有,我做错了事。以后再不会犯了。”
十四年前,父母为保下他双双亡故。他的性命不只属于自己,更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