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宗彦哥哥的房间。”董绯嘴角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应该听说过吧,丞相府的长公子。”
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宗泉丞相。”
“我知道。”陆凉回答,“他是一位好丞相。”
“对,宗伯伯的政绩虽然不一定比屈玉多,但他当政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动荡。”
他这话一点都没有冤枉屈玉,屈玉的能力虽然不可否认,但是自他当政以来,这些年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例如金陵城开始有年轻男子无故消失,起初只是一个人,后来久了,负责查案的官员才能猛然发现,已经累计消失了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算不得多,但是也足够让人心头生疑,屈玉请求受理此案,起初宣成帝心疼他太过于辛苦,后来事情闹大,也同意了。
可是同意了大半年,还是没有和结果。
放在以前,董绯与白映月吃茶的时候,偶尔也会谈起这件事,一边嗑瓜子一边提醒彼此小心,一边替这位年轻的丞相叹口气。
可是白映月已经不在了。
董绯突然又想起来,白映月不在了,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这间房间很洁净,并不像六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可见时清时常不出现并不是偷懒睡觉去了,这六年来,他确实是一直很辛苦。
董绯从柜子里又掏出一床被子,放在了床上。这张床足够大,睡两个人没有问题,又翻翻找找好一阵子,找到了以前放在这里的碎银子,准备明天买些必要的衣物,做完这些,他看向陆凉,却发现陆凉已经不在屋子里。
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猛然揪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指尖消散,他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初!”
他冲出房间,在院子里疯了似地跑,一边跑一边一声声呼喊,一直跑到了厨房,看到那个人安安稳稳站在灶前摊着烙饼。
他停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陆凉看到了他,让他过来尝尝烙饼合不合胃口,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跑过去用力抱紧他,然后松开手,接过差点掉到地上的饼。
这一天都在折腾,他们两个都没有怎么吃饭,几个烙饼吃的很满足,吃过之后在宗家院子坐着发了会儿呆,两个人决定早些休息。
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洗漱都是在另外的房间,陆凉先去,回来之后董绯再去。两个人身上暖融融地钻进了被窝……并不是一床被子,董绯心中总还觉得进展太快了些。
董绯很疲倦,可是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翻身看时,陆凉也没有睡,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董绯:……
陆凉:……
陆凉率先打破了寂静:“你有没有想过,宗丞相是冤枉的。”
董绯目光就转,盯着头顶的纱帐:“我从来都不信他会造反……”
他后面的话是,他也不愿意相信屈玉会那样对待他的授业恩师。
屈玉的一言一行,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初,你清楚屈丞相吗?”
陆凉没有回答他。
“屈玉叔叔他是宗伯伯的门生,是我父亲的师弟,宗伯伯在世的时候,经常夸他,但他却不喜欢别人夸他,常年皱着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的样子。”
“我听说他小的时候也是会笑的。屈玉叔叔是平民出身,他的父亲据说很好赌,欠了很多钱,就把他们mǔ_zǐ卖了,自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