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很快就没了,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董绯找了块帕子擦了擦,又坐了一会儿,慵懒得消化食物。
“陆兄手艺简直不能更好,你在上面放的那些是什么香料,味道这么好。”
陆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回答道:“你喜欢就好,以后常做给你吃。”
董绯闻言看他一眼,发现陆凉正垂着眼帘拆火,于是他也不说话,只在心中窃喜,抱着衣服美滋滋地离开,不一会儿,又抱着陆凉的外袍美滋滋地回来,同时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真好。
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香味,熏得晕乎乎。
陆凉披上外袍,还没来得及坐起身,便皱起了眉。董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那满堂春的楼房,滚滚黑烟从那里冒出来,隐隐约约传来遥远的、杂乱的叫喊。
两个人赶过去时,看到的是一阵鸡飞狗跳。被烧的是白映月的房间,纵火犯悠然自得地坐在厅中喝茶,偶尔挑起眼角,看他们忙忙碌碌灭火。
竟然没人敢上前讨个说法。
满堂春虽然说只不过是个梨园,但是它的老板说到底是礼部刘尚书表弟,至今还是没几个人敢动他,今日吃亏不敢声张,无非是他们也清楚,礼部尚书到底比不过一个手中紧握实权的丞相。
郦广这是正大光明地仗势欺人了。
董绯四下打量,没有看到白映月,打听一下,原来她被老板叫去了。
“白姐这不答应,他要是天天来闹可怎么办?”有胆小些的已经在悄悄议论,全都被董绯听在了耳朵里。
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董绯暗暗咬牙,做久了商人,小王爷骨子里的一点傲气此刻全都涌上心头。从一旁的小生手中拿了把折扇,一边在手头敲着一边大模大样走过去,在郦广面前坐下。
郦广还是很给这个曾经是小王爷的人面子的,笑眯眯地放下茶杯,起身施礼。
“下官见过湘文王。”
董绯也装模作样,“不必行礼,我已经不是王爷,你也是知道的。”
全京城谁不知道?然而谁不知道这个小王爷的舅舅是多么心疼关心这个侄子,谁又胆敢和他叫板,礼数不周?
郦广在心头冷笑一声,口中说着不敢,又问到:“小王爷近来可好?”
“还算滋润。今日就是心情大好,来陪公主府上的夫子看白小姐唱戏,不想却看了这么一出。”
陆凉站在他身后,眉头一挑,似乎不太满意这个介绍。这个动作郦广也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小王爷是要插手这个事了。
董绯始终注视着郦广的神情,见他一抬头还是一张叫人不舒服的笑脸,也感慨此人真是有些难缠。
郦广道:“下官也是来看戏的,不过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私藏着要犯,便小小惩戒一下。”
他发现了长孙屏?
董绯与陆凉对视一眼,又幽幽开口“哦?不知道郦广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郦广答:“怎么处置的,王爷已经看到了。”
他身后的房间还有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