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燕灵最后的希望终于破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
一时间广场上人声鼎沸,那一瞬间竟让人感到身处过年时节的古老戏台,人们脸上被贴上了喜怒哀乐的脸谱,大喜大悲大怒大嗔,有人高呼,有人帮腔,有人还留着看好戏,有人却已开始散开。
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凌落月在台上发出极为讶异的轻呼。
那把剑的振幅越发大,根本不受控制。虽然紧紧握在她手中,却不住往一旁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它,让人惊心,只有离石台很近的人才注意到凌落月突变的脸色,
又是一声惊呼,古剑在嗡鸣声中挣脱了凌落月的手,调转剑尖,背对着城楼方向,穿过人群就往场外飞去。
古剑藏灵!这真的是一把极为罕见的灵剑!
人群中有高手尝试跃起去握住剑柄,但那剑的速度和力量哪里是平常人能掌控的,在握住它的瞬间只会感受到从剑中渗出的那股极为可怖的力量,它总是能迅速脱开人为的掌控,留下一股冰寒之气的冻伤感,令手掌剧痛不已。
围观的百姓们见此场景都乱了阵脚,低头的低头,侧身的侧身,甚至还有的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
宁裳华本来坐在椅子上看戏,此时也是一惊,拍案而起,正要飞身追剑,但颜秋白拉住了她的手。宁裳华回头,颜秋白抚了抚她的头发,嘴角含笑,轻轻摇头,指了指剑飞走方向。
宁裳华跟随那个方向看过去,场下的人为了避让灵剑统统靠边,灵剑飞出石台八丈开外,所过之处留出了一块跟大的空地,草木皆冻。
城墙边一个身材瘦高穿着竹绿色长衫,面覆霜色面具的过路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往前走。
当灵剑即将飞到他附近,他终于似有所感,猛然回头,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均被这灵剑带来的冰寒之气冻住,人们惊慌中凌乱的脚步声,逃过一劫的惊呼声,灵剑疾驰摩擦空气的尖啸声都停滞了。
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看到那灵剑悬空停在那张毫无五官表情的面具前三尺不再前进。面具人仿佛吓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灵剑亦未再前进一分,冰寒之气蔓延开来,那张霜色面具上竟然凝结出了朵朵霜花,冰寒刺骨,六瓣参差,莫名有些妖冶。
这一幕来得太快太惊险,过了好一会儿,呆滞的人群中才有人大喊:“小哥别怕,站直了,稳住,裳华夫人快快剑。”
人们齐刷刷看向城楼上的宁裳华,宁裳华只是盯着那个面具人不答话。
人群再次沸腾,裳华夫人不管这事?难道这面具人注定是灵剑出世后的祭品?灵剑见血那还是灵剑?恐怕是魔剑了吧!
面具人静默伫立,虽无法看到面具下的表情,可那孤傲的站姿,如同一支翠竹,虽然身形单薄稚嫩,却依然挺直了脊背,似要顶天而立,没显出半分害怕的样子。
好一个少年公子!
高台上的凌落月不由得看向远处,管若虚依然在那里。还有许多熟悉管若虚的人也偷偷瞟了一眼,管若虚青衣翩然,迎风而站,如同墨竹般笔挺,两人的风姿那霎那间重合。
唯一不同大概是那少年带着一张无颜面具,透着些许邪气。
人与剑二者就这么对峙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人群中终于有人失声道:“他根本没有被吓傻!看哪!他是在和剑对抗,他什么都没做就把剑定在了原地啊!”
明白过来的人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面面相觑。
这人是谁,居然能够凌空停剑,要知道这已经是真气外发的高手境界了,在场如此多人能真气外发的人不过半数,这半数人也不敢说什么都不做就停下这把飞驰而来的剑。
面具人听到这一声,原本下垂的手指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