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到自己脸上,投过那两个洞,只看到少年侠客出门的背影,高挑却纤细,长长的黑发束在头顶,发丝飘散在他单薄的背后,是少年人独有的纤弱。衣衫上的血迹却彰显着他与普通少年不同的,独有的强势。
可是男人却觉得,这张面具扣在脸上带来的只有压抑,和孤独。
此时他才记起,这个人似乎还不到十七岁。
他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
公子无颜出门,挑起地上的马尸,撩开地上变色的稻草,挖起被鲜血浸透的布包裹,放到手上掂量了一下,东西不大却还挺重的。
他又在村里转了一圈,拿了些食物,回去扶起坐地上的男人,男人靠着他瘦弱的肩膀,两人慢慢往村外走去。
“你盯了我一路了,我脸上有花么。”
摇头。
“还是说,我的脸很恐怖?”
摇头。
“所以你是很惊讶?”
沉默。
“你会告诉别人么?”
摇头。
“我想也不会,因为你破烂在我手上。”
“你!”
“嘘,别说话。”
“……”
“你叫什么?”
“柏舒…咳咳咳…”
“你占我便宜?算了,还是别说话了,看你这么沧桑,估计跟我爹年纪差不多,叔就叔吧。”
“……”
“我姓薛。”
“……”
“什么?你才二十六岁?”
男人名叫柏舒,二十六岁,冰焰村长老的儿子。自幼生长深山里的村子里,被当成下一任长老来培养,不曾娶妻也不曾迈出村落一步。
冰焰村世代处于隐居状态,少有外来人。
那群白衣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到了冰焰村就开始索取宝物,仿佛已经对宝物了如指掌。村里人惊讶之余,也只能反抗,可惜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一个个惨死在自己家门口。
当那群人杀掉马匹之后,柏舒将宝物偷偷埋在了马厩里,朝着村外跑去。谁知跑了不到一半就被人抓了回来,并且作为最后几个幸存者被人强行逼供,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让柏舒最为不解的是,那群人居然还知道柏舒的父亲就是负责保存宝物的人。
在对柏父施刑之后,柏父宁死都未说出宝物的下落。
柏舒不能说出那个秘密,这是作为下一任长老的责任,虽然,不会再有长老了。
站在村口,柏舒背对着曾经的家园。
公子无颜点燃了自制的火把,火焰将他英气的脸映成了明黄色。
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从左眼上方直接延伸进发迹的疤痕扭曲深刻,光影明灭间,又似乎将他的一切疼痛都放进去了。
柏舒接过火把,背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