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追杀你的人不会像你这么窝囊。”薛半夏在背后继续道。
男人一个眼刀甩过去。
薛半夏不可置否。
三。
二。
一。
薛半夏默数完毕,就见这个男人昂首阔步走到门口,运气周身,轻功起式,然后脚下一软扑在门槛上。
一直在门口默默围观的众捕快齐刷刷冲进来抬起男人,放回了之前他躺的草席上。
“啧,怎么就不听医师的话呢?”薛半夏捂眼叹气,“这下好了,现在就得出发去采药了,饭都不让人吃。”
抬头见包括薛素衣在内的其他人均是一脸茫然,薛半夏诧异道:“你们不会真以为就这么扎两针他就痊愈了?”
所有人点头。
薛半夏扶额,一脸恨铁不成钢:“刚才都说了这种蝰蛇毒很麻烦,我的针根本拔不出他体内的毒。本来封住他的穴道,只要他乖乖的别乱来,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采药配药,再辅助每日针疗,至少在半月内保证他不会死,还能慢慢好转。”
“但是这人一看就是平素不听爹妈话的公子哥儿,非要气运周身,和我的治疗方法有冲突,所以三日内没有解药就可以准备后事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弗捕头一眼,“别以为这人可以就这么死了,他可是琴师啊。”
弗老大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一个被追杀的琴师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乌云城衙门,衙门的人恐怕会惹上不一般的麻烦,到时候整个乌云城恐怕都不会安宁。
“薛医师,解药你配得出来吗?”
“确切的解药我配不出来,但我知道无论是寒草、土虫还是暮野蝰蛇都天生毒性寒凉,非炙热解药不得祛除,估计要去找那个什么火莲花才行,”薛半夏起身走向门口,“我刚才已经发信给七姑,估计待会儿她就到,你们先拜托她配置些药剂,先拖延一下吧。素衣留在这里,守着大家,我放心。”
薛素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弗老大望着阿步打眼色,悄声问道:“他什么时候发的消息?明明门都没出?”
阿步拍着他的肩膀:“蠢人,开窗的时候雨中曲就已经飞出去了呀。”
云夜国一向多雨,雨中曲则是云夜国惯用的单向传信手段,一人拿铃,一人拿曲。在晴天的时候毫无用处,但凡遇到下雨,只要铃在方圆十里之内,就会叮铃作响。
到乌云之后七娘将曲装在锡筒交给薛半夏,铃就挂在了药铺门口。
弗老大从未听过这种神奇的物件,赶紧拉着薛素衣帮忙解释,看样子似乎有意让衙门人手一套。
薛半夏无奈的摇头,抬头看了看天色。
正午时刻,风雨暂停,正是出门的好时刻。
“后日傍晚之前我会回到这里,你们等着就是。”
他整了整衣襟,摆出“我只是出去散个步很快回来”的闲人做派,没再看周围人一眼,就大步跨出了衙门后厅。背对着他们走了几步,他放慢脚步,就像跟谁打招呼一样极为自然地伸出手挥了挥,十分洒脱消失在众人眼中,留下一干来不及伸手作别或者根本看不懂形势的呆头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