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点了点头,绿衣赶紧过来,给苏怀瑾递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苏怀瑾挣扎起来,虽然伤口不疼,但是的确有些乏力,呷了一口热茶,有些诧异的去看茶盏。
绿衣笑着说:“小姐,这茶还可口么?”
苏怀瑾诧异不已,绿衣十分雀跃的说:“这是王爷方才叫人拿来的,王爷说了,小姐身上有伤口,一直吃着药,不方便饮茶,苦茶解药,怕低消了药性,就令绿衣给小姐用滚水泡这种花果茶,里面好些名贵的果干儿,还有花瓣儿呢,用水酽酽的沏上一壶,那香味儿飘得满屋子都是!”
苏怀瑾看着茶盏,里面儿滚着一颗小果干,要知道这年代想吃水果可不容易,毕竟运输就是个问题,把水果做成果干,那就更是奢侈了。
苏怀瑾还记得上辈子自己就喜欢这种茶,薛长瑜令人去寻时令的水果,专门给她做这种果干来泡茶喝。
苏怀瑾看着茶盏有些发呆,绿衣不解其意,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哦对了,绿衣险些忘了,王爷说时辰太晚了,不便留在咱们这儿过夜,已经回去了,还遣绿衣好生照顾小姐,明儿个一早便来看小姐。”
苏怀瑾把茶盏放下,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
第二日苏怀瑾睡到日上三竿,因着她受了重伤,所以没人叫醒她,苏怀瑾也算是惬意极了。
若是旁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早就叫人嚼舌头根子了,说什么苏家的大姑娘懒惰懈怠等等,今儿个倒是让她图了便宜。
苏怀瑾醒过来,绿衣赶紧过来侍奉,说:“小姐,王爷一早儿就来了,不过小姐还未起身,方才有人来寻王爷,也不知说了什么,王爷听后似乎很是着恼,这会子已经怒气冲冲的去驿馆了,不知什么缘由。”
苏怀瑾一听,怕是商阳国的事情。
刺客乔装改扮成难民的模样,刺伤了苏怀瑾,但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是薛长瑜。
当今燕王,圣上宠爱的四皇子在边城遇刺,这可是大事儿,必须要彻查清楚才行。
薛长瑜也不傻,肯定已经多少有些怀疑,毕竟他到这里,破坏了谁的利益,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再加上薛长瑜的人脉,可能已经查的七七八八,这会儿怕是去了驿馆,兴师问罪去了。
苏怀瑾觉着,薛长瑜去了驿馆正好,得没事儿闲的往自己这边跑,自己也能安生“养伤”。
果不其然,一连好些日子,薛长瑜都没有抽出工夫往苏宅跑,看起来是忙的不行,薛国和商阳国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市井有不少留言,怕是薛国和商阳国要开战了。
虽然薛长瑜没有天天儿往苏宅跑,但是每日薛长瑜都会令人捎东西来,第一日是花果茶,第二日是小手炉,第三日是熏香,第四日等等,不计其数的东西。
苏辰负责这些东西上档子,就单单是上档子这种事儿,竟然已经忙得四脚朝天,险些累坏了苏辰。
这日苏怀瑾坐在房中,饮饮茶,手上拿着一册书,看似很悠闲,不过其实她并非看些杂书,而是在看账目。
苏怀瑾把自己的本钱全都给了水修白,虽然是甩手掌柜,但是总要知道钱财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她的意思是,组织难民开垦冲垮的农田,然后再发展粮行等等,等着反击商阳国。
只是如今真动工起来,才觉着有些“艰难”,难民消耗的粮食、物资,还有发放的工钱,比预期要多的多。
苏怀瑾这三瓜俩枣是远远不够的,虽然水修白那面儿把缺口全都补上了,但苏怀瑾这人脸皮本不厚,怎么好合作起来,就全都赖水修白一个人出资出力的经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