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可没有忘了,她日前与大哥所说的话,她先要亲自进宫面圣,请求皇上解除婚约。
苏怀瑾刚刚整理好,那面儿苏怀缜就来了,站在门外没进来,见苏怀瑾一切整理妥当,有些迟疑,说:“怀瑾,你真的想好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语气虽然淡然,但是不容动摇,说:“自是想好了,兄长放心。”
苏怀缜想要说什么,苏怀瑾笑了笑,说:“难得大哥也想替四皇子说话儿?”
苏怀瑾的确是想替薛长瑜说好话的,因为这两次见面,薛长瑜都全力维护苏怀瑾,做大哥的苏怀缜看在眼里,对四皇子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苏怀瑾心中冷笑,是了,他险些忘了,四皇子是最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当年四皇子也是这样,将自己的迷得晕头转向,何止是自己,那些个朝臣不也是如此?
一个个都觉得四皇子比太子建树高,有胆识有魄力,最重要的是,朝臣们还都觉得四皇子兢兢业业,没有任何野心,是个难得低调安分,却又有实力的皇子。
实际上呢?
薛长瑜才是那个野心家,彻彻底底的野心家。
外面已经有马车等候,苏怀缜让丫头扶着妹妹上车,苏怀缜并不上车,虽是兄妹,但到底还是要避嫌,只是骑马开道。
苏怀缜骑在马上,丫头刚要放下车帘,苏怀缜突然说:“等一等。”
苏怀瑾有些狐疑的看向大哥,就见苏怀缜稍有迟疑,但是仍然说:“昨儿个四皇子和父亲的谈话,我想应该告诉你一声。”
苏怀瑾更是狐疑,就是昨日里,薛长瑜支开自己之后的谈话?
苏怀缜将昨日里薛长瑜极力维护苏怀瑾,并且敲打丞相不要偏颇养女的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了一遍。
苏怀瑾心中有些惊讶,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怀缜,莫名的心脏狂跳了两下,那是一种上辈子十分熟悉的悸动。
苏怀瑾虽不承认,虽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但她对薛长瑜仍然有留恋,那分留恋随着日月推移,仿佛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流淌在她的血液里,不知还要多少个日月才能消散。
苏怀瑾心里跳了一下,但是很快稳住自己的情绪,自己已经死过一次,难道还想重蹈覆辙么?
四皇子一句温柔款款的话儿,就能将自己套牢么?
自己还是那个傻兮兮,为了四皇子折断秉性的人么?
苏怀瑾慢慢眯了眯眼睛,随即淡然的说:“妹妹知了。”
苏怀缜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仍然说:“不管怀瑾你的决定如何,大哥都会听你的。”
苏怀瑾笑了一声,说:“多谢大哥。”
苏怀缜从边关回来,陛见谢恩,在宫门前递了牌子,很快就被传唤进去,同时传唤的还有苏怀缜的嫡妹,当朝丞相之女苏怀瑾。
两个人走进大殿,除了陛见的圣上,身侧还坐着当今的国母皇后,也就是太子薛玉的生母了。
不只是皇上和皇后,殿上还站着两个人,估计是早上来请安的,乃是当朝太子薛玉,还有四皇子薛长瑜。
薛长瑜昨日刚“食”了苏怀瑾投喂来的“大红枣”,今日一见到苏怀瑾,顿时欢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苏怀瑾不放。
苏怀瑾如芒在背,感觉差点被四皇子的目光烧出两个大窟窿来,也不知四皇子是不是昨夜歇息的时候被恶风吹了,不然怎么一大早,眼神就这般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