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几个黑衣人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垂首听命。
“把他给我拖进刑室!”
竹寒听此,反而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嘴角的弧度一闪而逝。
竹寒顺从地任人拉着他脖颈上的链子,因着链条的长度,他的头被迫高高的仰起,四肢着地,用着最屈辱的姿势,跪爬着任由人牵着走。
刑室不如训练场那样宽敞,狭窄的甬道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森冷。
进得刑室,竹寒便极自觉脱去了全身衣物,只着一条亵裤遮羞。
他身上有许多未曾愈合的伤口,显得很是狰狞。
跪行至刑堂上方垂下的两条铁链处,便有人上前将他双脚扣在下方的铁环中,随后又被人粗鲁地拉起,双臂及双手牢牢地捆在铁链上,高度只留脚趾轻轻贴地,身子被迫绷紧,展得更直,这不上不下的姿势令竹寒极为难受。
随后,竹寒颈上铁链被钩在上方伸出的铁钩上,直到确定再多几分就会令竹寒感到窒息,这才停下。
看着竹寒因久跪后突然绷直的双腿微微颤抖,慕容天笑笑:“刚才你要是随那丫头走了,就不用待在这里继续受这苦,你可后悔了?”
竹寒视线对上慕容天,轻轻笑了笑:“求您重罚。”
“未完成任务再加顶撞主人,一共四百重鞭,希望你等会还能笑得出来!”慕容天冷笑一声,招呼一人上前。
那人手执一柄通身泛着黝黑光芒的长鞭,反手一鞭重重地抽在竹寒背上,骇人的紫色鞭痕由左肩横至右臀,贯穿整个背部。
竹寒疼的呼吸一滞,却是紧咬着牙,没有出声。
一鞭狠狠地准确地抽在前一鞭的鞭痕上,绷紧的脆弱身子无处躲闪,霎时间皮开肉绽,竹寒忍不住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弯成一个弓形前倾,又被拴在脖颈上的铁链冰冷地拽住,勒得他几乎窒息。
血顺着伤口流下,随后每一鞭下去便是深深长长的一个血槽,竹寒只是将惨叫吞回肚子里,死死咬着唇,身子不时因残酷的抽/打颤抖、前倾,颈上已然被磨出血来,脚下更是积起一滩血泊。
由背至臀,由臀至腿,百来鞭下去,体无完肤,竟再无可下鞭之处,眼见竹寒神智已然有些昏聩,慕容天用眼神示意,一旁立刻有人提起一旁的水桶,将其中的浓盐水尽数泼在竹寒背上。
“啊!”司影不由睁大眼睛,惨叫出声,却又立时生生扼住,身子却不自然地抽搐起来。
背上、臀上、腿上的鞭伤如凌迟般火/辣辣的疼,竹寒直恨不得生生地割掉上面的肉去,冷汗顺着鬓角、额头流进眼里,嘴里,再顺着下巴滴落到脚下的血水里,心里却莫名地痛快。
慕容天冷冷的声音传来:“未得允许,擅自出声,加罚五鞭!”
此时竹寒已经没有力气应下,虚弱地喘着气,如蝉翼般的睫毛一下下地颤抖着,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了脸颊上,嘴角也残留着丝丝血迹艳红无比。
半响不见鞭落,竹寒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忽见主人出现在眼前,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下巴上传来的痛感,主人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想作践自己?!”
竹寒看着桃朵朵,苍白的脸上硬是扯出一抹笑:“求主人重罚。”
“你!”
桃朵朵捏着竹寒下巴的手愤愤地甩开。
“那我就成全你!”
桃朵朵夺过鞭子,狠狠甩出。
鞭上带了内力,每鞭下去竹寒都会被抽的颤抖,却始终没有出声,毫不设防的接受着主人亲自施加的惩罚。
血,渐渐的自伤口中流出,血污铺了满背、满臀、满腿。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这样活活打死的时候,鞭子停下了,身上的锁链忽然松开,身子落入温暖的怀抱中,那熟悉的气息令他纷乱的心神瞬时安定下来。
像是飞累了的鹰回归了巢穴,也仿佛是漫长征途后难得的休憩,黑暗中,这抹光亮难以舍弃。
竹寒放任自己沉溺其间,肉体的苦痛折磨,神上的压抑束缚,在极度的痛后些微的温暖下,溃不成军。
他忽然就觉得委屈,本能的,依在那柔软的锦缎上的脸蹭了蹭。
那苍白得有些干裂的唇微张,声若蚊蝇地吐出一字。
“疼……”
声音细如尘埃,落在桃朵朵心里,如羽毛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