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如果不是对方自我介绍说他就是赵凌城的话,陶路还真没听出这把破锣似的嗓音竟然是赵凌城的。
意料之外的,赵凌城没有咆哮,也没有情绪失控,而是声音平淡地对他说:“陶路,对不起。”
“啊?”陶路一脸懵,不明白赵凌城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作为补偿,我会把我名下的一套房子的户主改成你的名字,后续事宜会由专人来跟你交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赵凌城说到最后声音有了丝哽咽,就好像有人拿着刀逼他跟陶路分开似的。
“哦。”陶路冷淡地应了声,又问:“还有事吗?没事就这样吧,我挂了。”
听见那边没声了,陶路看着手机,使劲儿戳了下红色的键,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不禁爆粗口:“我靠,赵凌城这话绝对有毒,搞得好像我有多舍不得他似的,恶心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鸡贼没吭声,
陶路说完抖了抖,摸了把胳膊上的小颗粒,待到它们散的差不多后这才重新抬脚,一手抱着拾好的纸箱子站在马路边给岑寂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岑寂那足以让耳朵怀孕的声音,极大地抚慰了陶路遭受暴击的心灵。
“宝贝儿吃饭了吗?”
陶路被这句话狠狠地撩了一把,闻言面上飘过一丝红晕,凶巴巴道:“谁准你叫我宝贝儿了?!还有,我还没吃呢,饿死了。”
说到最后纸糊的凶悍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撒娇,听得岑寂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揉进怀里好好亲一顿安慰安慰。
“你在家吗?我来接你。”岑寂故意忽略掉称呼的问题,转移注意力道。
陶路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估计是岑寂在穿衣服,嘴角不自觉上挑,他说:“在赵氏大楼这里,事情都处理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嘭”的一声像是杯子打翻了的声音,还没等他问怎么回事,岑寂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喜悦:“真的吗?赵凌城他没有纠缠你吧?需要我帮忙处理掉他吗?”
陶路听着这话嘴角微抽,怎么感觉自己要是答应了,岑寂就能立马提着刀来取赵凌城的项上人头。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有种浓浓的黑社会的意味,岑寂以前不会是道上的吧?
陶路连忙拒绝,生怕一不小心酿成人间惨剧:“不用了,赵凌城他没有纠缠我,是他主动提出我们断绝往来的,不需要你帮忙了,真的。”
岑寂冷哼一声,不满道:“这种事怎么都该我家宝贝儿先提出来的,结果被他抢了先,真是没眼光,你这么好他都不知道珍惜,宝贝儿等我,我马上来带你离开赵氏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陶路听得嘴角的抽抽都止不住了,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接错电话,对面那头的确是岑寂,这才又说了两句就挂掉电话,但他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岑寂今天怕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黏糊了。
让他有点适应不能,但却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岑寂行动力一流,没让陶路等太久就开着车出现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不待岑寂开口陶路就自觉开门坐上副驾驶,做好后这才转头对着一直盯着他的岑寂说:“走吧,去吃饭。”
岑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按耐住将人压在座位上亲一顿的冲动,目视前方问:“想吃什么?”
“海鲜,麻辣的。”陶路想起刚刚在赵氏闻到的外卖龙虾的味道,馋虫都被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