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愿在王座之下,亲身辩白这段是非曲折,虽九死而不悔矣!”
“这、这……”韩熙在心中狂叫道这可如何使得!我若是将你引荐给大王,倘若你在殿上突然暴起行刺,我岂不成了刺客同党,要灭三族的!!
“相伯父可是信不过侄儿?”卫庄还是那副悲悲切切的模样,“侄儿不恨先王,不恨韩氏,唯恨小人构陷尔!今贼人已灭,庄但求辩白于我王,岂敢作他想。”
“这,这个……”韩熙勉强吭哧吭哧地应道,“却是有些难处。即使老夫去说,大王也未必答应见你……”
“唯望伯父替侄儿在君上面前剖白,卫庄烈烈忠韩之心,可昭日月。”说话人又换上了一副热血青年的面孔;其变脸速度之快,拿捏之准,令人瞠目结舌。“何况若能侥幸相见,殿上俱是披甲执锐的虎贲之士,庄但有异心,必血溅五步耳!”
“……”
“侄儿只盼伯父将话传到。至于是否得见君上,可赖天意。但请相国大人考虑。”卫庄又是深深一礼,然后转了个身,走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过了好久好久,韩熙才渐渐回过神来,抚着心口道:“他……他真的走了?”
“走了。”
“他这么做……到底是何意?”
“无非令丞相大人为其引见而已。”
“如果老夫就是不受他胁迫,”韩熙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底气渐渐足了起来,“从今日开始宿在宫中,令虎贲之士随行左右,他又当如何?”
“此人即使武功超群,一时间也未必害得了大人性命。何况如他所说,如果他真的有意,我二人性命早就不保了。”张良口气沉重地说,“只不过,我怕其人的用意,不仅于此。”
“何意?”
“韩于安素与大人政见不合,他的党羽又遍布新郑,太仆刘骥、司空钟思,都是他的人;夜间巡城的王城守军中恐怕也混入了不少他的眼线。卫世子方才从正门出去,似乎并未刻意掩藏行迹,倘若令韩于安的党羽看见,他们怕是会在朝会上含血喷人,竞指杀害大司寇的刺客乃是丞相所聘。那时候众口一辞,丞相大人的嫌疑,便很难洗清了。”
韩熙顿时不寒而栗。“……那该要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暂且遂了卫世子的心愿,抢先一步在君上面前扳倒韩于安一党。听说君上早年在做太子的时候,与卫世子交谊甚笃;此番他贸然提出面君,想也是经过一番考量的。”
“然而卫庄其人,太过危险;万一他有不臣之心,危及君上,老夫岂非百身莫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