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他简直不想活着,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松柏和他说他这是病了,所以要吃药,只要不吃药就会浑身难受,而那种药只有松柏那里才有。
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初次吃药之前,他根本没有过这种情况。
他难受得倒在地上翻滚,一会儿觉得难以呼吸,一会儿觉得头晕恶心,一会儿又觉得肚子里好像有一把匕首在搅动,总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的。
松柏一进门,看见的便是倒在地上翻滚得不停的岁寒,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已经变作苍白,甚至带了一丝丝青色,连皮肤下的血管都可以隐隐看见。汗水爬满了他削瘦的脸颊,尽管出来之后已经打理过了,可他此刻的样子仍是憔悴的不行,岁寒的样子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他快步走到岁寒面前,蹲下身,将岁寒的身子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怀里的人仿佛削瘦得只剩下骨架一般,摸上去有些咯手,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不似从前一般光滑了。被松柏抱在怀里,岁寒稍稍安静了些,可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让他抖得像筛糠一样。
“你又发作了?”松柏问道。
“药,药,给我药……”他已经难受得没有力气思考别的了,满脑子只剩下了对药物的欲望。
松柏看着他那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叹了口气,说道:“你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要不要,试着停一下?”
岁寒一听到松柏要停了他的药,眼睛立时瞪大了,眼中流露出的害怕令松柏看了有些不忍。他听见岁寒的声音里又带了些哭腔,苦苦地哀求他:“你不要停我的药,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把药给我好不好?”
松柏微微皱了眉,岁寒便噤了声,可是松柏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不适。
“算了。”松柏还是将药掏了出来,递给了他一颗,说道,“以后尽量忍得久一点。”
“好,好!”岁寒看到了药,满脸写着欣喜,他一把将药夺了过来,吞进了肚子。等到那种不适的感觉过去了,他才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一般,舒坦多了。
“谢谢,”岁寒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他的松柏,向他走了过去,随后在他脚边跪了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岁寒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撒娇一般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喃喃道,“谢谢,我好喜欢你……”
松柏伸出手,想去推开岁寒,可是对方真的抱他抱得很紧,而且岁寒的那种语气,实在让他不忍心推开他……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这是一个陈述句,松柏觉得岁寒不应该喜欢他的,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喜欢他的。
“你对我好,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陪在我身边,还会给我药。”岁寒说道。
这不是对你好,这是为了控制你,松柏在心里说道。不过他终究没有把心里所想说出口,只是抚摸了一下岁寒的后背,就像是主人在抚摸自己的宠物。
他感到岁寒的身形微微颤抖,随后,楼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放松了些,岁寒慢慢支起了身子,然后低头吻了松柏。与上一次在小黑屋里的不同,这次的这个吻带了□□,这反倒让松柏有些不习惯了,他推开了抱着他吻得起劲的岁寒,不敢去看他的脸,说道:“我该走了。”
“你这就要走了吗?你能不能不要走?”岁寒仍然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松开,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岁寒现在这个样子突然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很奇怪,明明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改变岁寒,给他洗脑,让岁寒变成一个只听他的话,心里只有他的人,为什么目的达成之后自己会这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