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的另一个陪嫁齐妈妈轻手轻脚走进来,看着面色青白的郝氏,一边给她揉着胸口顺气,一边劝道:“夫人,恕老奴僭越,多句嘴。玉兰院那个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她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世子爷将要及冠,过几个月您也要当祖母了,七少爷的亲事还要操持,您放宽心的好。
九少爷如今是新科解元,和世子爷、七少爷都是长房的血脉,一荣俱荣。叶岳两家过了庚帖,这亲事就铁板钉钉了,您还不如高高兴兴地到长辈面前去凑个趣!四老太爷那里内宅没个当家的人,您多帮衬帮衬,太夫人和伯爷定是高兴的。何况太夫人最恨宠妾灭妻的!”
郝氏心里思量着,慢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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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见迎着叶鸿煊如要吃人般的目光,缓缓道:“我出考场那日,祖父就向伯祖母替我求娶棠棠,伯祖母允了,已派人送信往福建。你,不知吗?”
叶鸿煊一顿,他真的不知道。
因他回京不久,太夫人想着等到叶适回信后,再告知叶鸿煊。而今日他酒醉醒来,听丫鬟秋砚说叶棠落水之事,他又惊又怒,匆匆去了清涟院,结果叶棠正睡着,他就掉头来找岳见。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坐下,喘着粗气。
岳见进了净房,简单擦洗之后,换了衣服出来,正要开口,却见秋砚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大少爷,不好了,大小姐发热了。”
岳见心中顿时一痛,和叶鸿煊拔腿就朝内院跑去。
清涟院内,太夫人就坐在次间临窗的大炕上,手里捻着佛珠,身边只有吕妈妈和绿枝服侍着。
岳见和叶鸿煊撩帘而入。
她不禁挑眉。
叶鸿煊是一母同胞的兄长,情急之下闯了进来情有可愿。可岳见……想到今日他不顾一切,跳下水亲自将叶棠救起,那些到了嘴边训斥他不合规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姑祖母,怎么样了?”叶鸿煊问道。
“我已命人拿了你伯父的帖子去请太医,又让赵妈妈她们帮棠儿用温水擦了身,你稍安勿躁,且等太医来。”
岳见听着,心底陡然有种冲动,想立刻去内室看叶棠一眼。可看到端坐着的太夫人,又生生忍住了要抬起来的脚。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干脆出了屋子,在廊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小丫鬟气喘吁吁领着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岳见眼前一亮,急急地跟了进去,眼见太夫人陪着太医进了内室诊脉,他却离扇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又生生顿下脚步,神色微怔地等在外面。
叶鸿煊看着眼皮直跳。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太医出来,开了方子。太夫人仔细思忖半晌,方让人下去煎药。
叶鸿煊看了眼自鸣钟,劝太夫人去歇息:“您年纪大了,近日又诸多劳累,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太夫人也确实力不济,扶着吕妈妈的手站起来,道:“棠儿醒了,或者有个什么,立刻派人去禀了我。”
送走了太夫人,叶鸿煊看了看沉默着的岳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