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珍虽然大大方方地接了东西,但还是羞得脸色发红,少不得又被大家调笑几句。
叶棠递上自己的做的一方绣帕和一个荷包,荷包里是一副色琉璃蝴蝶耳坠:“姐姐不要嫌弃。祝姐姐与曾家姐夫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那绣帕是水蓝的绡纱,绿色的水草纹衬托着一枝粉嘟嘟的并蒂莲,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刚刚吐蕾。
秦文珍笑着赞叹:“棠妹妹的针线又进益了。”
秦文却“咦”了一声,将帕子翻了过来:“姐姐你看。”
背面是一大朵栩栩如生美丽绽放的莲花。
竟然是巧夺天工的双面绣!
一众小姐们纷纷围过来,你瞧我看,无不不交口称赞的。
秦文珍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拉起叶棠的手,谢道:“妹妹心了,我很喜欢。”
秦文送的是一对五鸳鸯枕套,寓意和和美美,比翼齐飞。她脸上带着故意夸张了的羡慕,口气微酸道:“哎,明明我也是绣了大半个月的,被她一比着,倒显得平淡普通了许多。”
“傻丫头,你送的我也很喜欢。”秦文珍揽了堂妹的肩膀。
叶棠吸吸鼻子,促狭道:“怪酸的,难不成一大早的就有人喝了坛醋不成?”
屋内众人哈哈大笑。
有小丫鬟高声禀道:“成国公府六小姐到。”
帘子被人从外打起,郝淑款款走了进来。今日她身着一件如雨过天晴般清澈的天水碧色褙子,织银蓝绿色马面裙。乌黑的青丝绾成了牡丹髻,戴了点翠大花,南珠发箍,此外再无半点饰品,就是脸上亦是素面。偏生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整个人如一支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一般,明媚鲜妍、矜贵靓丽。
她浅浅而笑,和秦文珍道喜。
叶棠看了一眼就回目光。人和人之间的确是讲缘分的,有些人大家都道好,却莫名地亲近不起来。
她和郝淑就是如此。
但她也不得不感叹,郝淑的确又漂亮又会打扮。
外面远远地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有小丫鬟兴冲冲地跑进来:“娶亲老爷们来了,还送来摆放着整猪、整羊的大红漆金催妆盒子。”
秦文却突然红了眼睛,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秦文珍抱着她的肩膀,眼眶湿润地道:“襄阳侯府离家里不过三条街,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你也可以经常去看我。快别哭了,我还指望你高高兴兴地帮我招待客人呢!”
叶棠也在一旁安慰道:“瞧你,一张脸可成了花猫了,珍大姐姐明儿才出阁呢。走,我陪你洗个脸去。”说着,朝秦文珍点点头,示意她放心,才扶着秦文出了屋子。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没哭,你倒哭个没完了!知道的,是你舍不得你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出嫁呢!”
秦文渐渐止住了哭:“以后姐姐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哪能像在自己家,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况侯府规矩大得很,人口也多,姐姐是长孙媳,将来的宗妇,且有得熬。”
是啊,娇养的千金小姐一朝变成受气受累的小媳妇,这个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
叶棠一时词穷,不知说些什么。
好在秦文眼泪出来得快,回去得也快。
“反正也出来了,你到我屋里坐坐,咱们说说体己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