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和那婆子堪堪打了个平手。
叶棠目光四顾,落在了墙角处一排青花大花盆上。
她心中略定,毫不犹豫把花连着泥土拔了出来,闭上眼晴朝那婆子就是一击。
“恍当”一声,那婆子头顶瓷片乱飞,两眼一翻慢慢地瘫了下去。
岳见就看见拿着还剩半个花盆、满脸无措的叶棠。
叶棠丢了花盆,狠狠咽了口唾液,去扶岳见和玉簪:“你们有没有事,我们快回长房去。”
宜年居,太夫人刚从佛堂念经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吕妈妈没等太夫人说话已撩帘而出,没多大的工夫,她又急急地折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地道:“太夫人,是表小姐还有三房的九少爷,不知道出了何事,表小姐有些不好似是吓着了。”
还没等太夫人再问,叶棠已经一头扎了进来,扑到太夫人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
太夫人大惊,一迭声问道:“出了何事,吓成这样?”
玉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太夫人看她脸上的巴掌印和散乱的衣裳头发,连忙把叶棠从怀里拉出来:“可有受伤?”
叶棠摇头:“没有,只是九哥和玉簪受了伤。”说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直身子,羞愧道:“是棠儿鲁莽,姑祖母年事已高,却让您担心了。”
太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傻孩子,你无事就好。”然后沉声吩咐:“去,把那个刁奴给我绑来。”
说罢,方看向一直站一旁,默不作声的岳见。招他近前来,太夫人拉着他的手,眼一扫,就看见他内衫的袖子短了一截,再活动活动,就能缩到肘上去。
太夫人人老成,岳见的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一般穷人家的孩子衣裳都做得大,就怕孩子个子长得快,衣裳都没来及穿就小了。但建宁伯府的少爷,无论嫡庶,每个季度都有八套衣裳,根本不会做得不合身。
太夫人在心里叹口气,朝吕嬷嬷使个眼色:“你亲自服侍九少爷下去梳洗,从麟哥那找件旧年的新衣裳给他换上。”
这时丫鬟们端着水、捧了香胰子进来,太夫人亲自给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的叶棠擦脸。
叶棠抓着太夫人的袖子,仰着脸,眼睛红红道:“姑祖母,我害怕,那婆子恁吓人,打九哥和玉簪,还满嘴污言秽语。”
太夫人柔声哄她:“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自有我给你做主。”然后温柔地抱了她,亲了亲她的小脸,道:“我们棠儿倒是颇有几分侠义之心,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是千金小姐,这个时候,应该让人禀了长辈处置,知道吗?”
不大会儿的工夫,吕嬷嬷进来,附耳禀道:“背上、腿上有青紫的伤,另有些旧伤痕,怕是有些日子了。”
太夫人早已料到,神色未变,让丫鬟拿了点心过来,道:“这是宫里赏的豌豆黄,是御膳房的一绝,快尝尝。”
大人都认为小孩子有了吃的很容易忘记之前的烦恼,叶棠接过来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点头道:“好吃。”
正吃着,外面有小丫鬟禀报道:“九少爷来了。”
岳见穿着件宝蓝色的细缎直衣,白净面庞,修眉俊眼,见了太夫人重新磕头请安。他的声音有点小,也不如同龄的孩子清新稚嫩,但空灵却有质感,如两颗金珠子相碰竞相生辉。
太夫人笑着说:“这孩子斯文,不象我们麟哥像个野马驹似的。”
岳见麟是建宁伯的小儿子,还不到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