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岳见鹏和女婿程勉也跟着跪了下去磕头:“祖父,祖母。”
岳老太爷微微湿润的眼中布满欣慰和喜悦,亲自将三人扶了起来。老太太已是热泪盈眶,一边拭泪一边道:“这么大的雨,就算是要磕头,也要进了客栈啊!要是淋病了可怎么好?你媳妇可好,鹏哥儿长这么大了,都比你父亲高了?柔儿可好?璋哥刚过三岁生辰,珍姐也有八个月了吧,我这个曾外祖母还未见过他们!”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就算面对皇帝也能从容应对的岳世清,稳了稳心绪才开始回答。因为多年未见爹娘,他也是眼眶泛红,声音里甚至透着小小的颤抖。
知道大家都好,岳老太太高兴极了,正要说话,岳老太爷插了一句,道:“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吧。你还没见过哥和他媳妇吧……五年前柔儿出嫁的时候,哥病了一场没来。”
今年三月岳见成亲的时候,因为亲事定得急,岳世清又有官职在身,来不及赶回来,所以这还是叶棠第一次见到这位嫡亲的五叔父。
岳世清看着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目光明亮,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是个中年美大叔。
岳见鹏和他的父亲有七分像,笑容清爽、举止有礼。看着就是那种出身良好、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就连女婿程勉也是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相貌出众。
岳见和叶棠上前给岳世清行了礼。
岳世清看到岳见明显怔了一下,才拍着他的肩膀,笑着感慨道:“你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儿。一晃这么多年,如今你也成家立业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岳世清早就在通州包下了一家不太起眼的中等客栈:“爹娘一路劳累,先歇息一晚,咱们明日一早再进城。”
“京都居大不易”,燕京城百官云集,权贵满地,房产的价格着实不低。而且东贵西富北贫南贱,有点根基的人家是绝对不会住到城北、城南这样的地方。
岳府诗书传家,又经营得当,早早在城东的柳树胡同买下了一幢五进的大宅院。当然相比沅洲的宅子,还是显得逼仄了些。
第二天虽然天空还飘着小雨,但五太太闵氏得了信,领着已出嫁的女儿岳见柔以及一对外孙,和一众丫鬟、媳妇、婆子早早候在垂花门前。
岳老太太一下马车就看见了被大红襁褓包着的珍姐儿,没等众人给她行礼,已责怪道:“大冷的天还下着雨,你们怎么把珍姐抱出来了!快,快,还不把孩子抱回屋!”
乳娘朝岳见柔望去,见她点头,乳娘忙用斗蓬遮了孩子的脸,又让小丫鬟打着油纸伞,匆匆回了上房。
闵氏和岳见柔这才上前行礼,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待大家回到正屋,分主次坐下,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上茶。岳老太太才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将璋哥抱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好孩子,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您是曾外祖母,我娘经常和我说起您呐!”三岁的璋哥一点不认生,奶声奶气地回答,末了还亲热地把肉乎乎的脸蛋埋在了岳老太太的下颌处。
“哎呦,我的乖儿!”岳老太太稀罕得不行,又让乳娘把珍姐抱过来,看着静静睡着的小奶娃,笑容再也无法掩饰地从她的眼角眉梢流出来。
岳见柔伸手去接璋哥:“祖母,您一路劳累了,还是把璋哥放下来吧!
岳老太太哪里舍得:“没事,没事,不过二十几斤的孩子。”说着,就在璋哥光秃秃的脑门上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