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大概是因为他爱吃鱼,身上杀气重。”
叶棠:“……”
果然,一炷香后,岳见获颇丰,除了四五条手掌大的小鲫鱼,还钓上一条约三斤重的大鲤鱼。而岳老太爷身边的水桶里除了几根水草真是空空如也。
岳老太爷面色从容,但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里没能藏住的别扭,让叶棠看了个清楚。
好容易有机会拍个马屁,结果她真拍到了马腿上,还不明就里地专挑人家痛处踩。估计岳老太爷内心的读白是: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皮皮虾我们走!
中午的饭桌上菜色不多,八菜两汤,正中间摆着的则是用岳见钓的鲤鱼做的西湖醋鱼。
岳老太太知道丈夫每次钓完鱼都心情欠佳,于是岳老太爷才看了一眼西湖醋鱼,她就把鱼肉挑了刺放到甜白瓷小碟里;才看了一眼虾,虾就被剥了皮送到碗里;刚想喝口小酒,温得正合适的金华酒就送到了唇边。
叶棠开始不自在起来,她惹的事,不能让祖母背锅啊!
于是,她把那最嫩刺又少的鱼肉和剥好的虾放在了岳老太太面前的碟子里。而岳见不知怎么想的,又挑刺又剥虾的往叶棠碗里放。
于是,除了岳老太爷一人老神在在,其他三人都各自忙忙乎乎地吃了饭。好在一上午的脑力体力双重劳动之后,大家胃口大开,居然将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周妈妈忙吩咐人去煮消食茶来。
吃过午饭,喝了茶,岳老太爷夫妇就先回房了,留下年轻的一对二人世界。
碧绿的湖面,乍看似暗实则清澈。湖边垂柳随风摇曳,似羞涩的少女一般,袅袅婷婷,拂过水面。
叶棠像只毛茸茸的小猫咪一样,懒洋洋得挠挠岳见的手心,笑道:“原来你这撒娇的本事是家传的。”
岳见眨眨眼,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就斜斜地倚在弹墨大迎枕上,把脚搁在了她的腿上。
叶棠睁大了眼,她抬头望过去,只见那人嘴角噙笑,神色惬意,闭着眼假寐。
小檀朝着水榭里服侍的人打了个手势,大家低头垂手悉悉索索鱼贯退了出去。
岳老太爷从净房出来,就看见妻子正在做针线。
几十年了,他的贴身衣物,妻子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因为近两年她眼神越发不好,在他一再坚持下,她才把他的衣裳交给了针线房,但是却仍然坚持给他做贴身的亵衣。
“去点灯来。”岳老太爷吩咐小丫鬟。
岳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外面,这才未时呢,但因为窗外花树葱郁,室内就不太敞亮。
岳老太太放下针线:“后日我们就回城吧?”
“既然来了,怎地不多住些日子?”岳老太爷疑惑道。
岳老太太呵呵笑道:“我们住在这,小两口每天都要晨昏定省,棠儿也是个孝顺的,定要服侍我,还得想法子让我们开心,怎么能放得开。不若让他们年轻人随着性子好好玩几天。”
岳老太爷摸了摸头,舔着脸凑近道:“还是你心细。要不说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娶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