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太点头微笑:“棠儿的婚事,岳府的意思是尽快办了,如此,我看就让你大嫂帮着张罗张罗。”
叶重光原还为此发愁,听了这话,赶紧打蛇随棍上:“多谢姨祖母,劳烦表嫂了。”
三月十八,是今年内最好的吉日。
四更天刚过,岳府大门豁然大开,小厮婆子们一拥而出,洒扫的洒扫,挂的挂。红毡子一直从大门口铺到内院,各处的红绫红绸以及贴了双喜的红灯笼都高高挂起,就连院中的花木都系着红绳,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有早起的邻人或路人咂舌不已,看得是又羡又赞:“这岳府娶媳妇,好大的气派!”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酸溜溜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给哑巴外加傻子,能不大操大办嘛。”
“我看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即使头脑健全,也不一定能娶到媳妇!”
“你和老子抬杠是吧,我也不说他傻,我就问你他能知道娶媳妇是啥意思?”
“行了,行了,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都积点德吧。”
而作为被吃瓜群众热议的女主,远在叶府的叶棠这会儿是苦不堪言。
一大早她还在做梦,就被素心从被子里挖出来,和小檀两个人把她架到净房,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感觉连指甲缝都洗得红润白皙了,才把她拎出来。接下来又是剔眉修甲、又是梳头绞脸的,折腾到天光大亮,她都没吃上早饭。
好容易吃完早饭,又被刷腻子似的扑了四五层的粉,然后开始描眉涂脂,最后把一副沉重而华美的凤冠压在她头上。
我去!这玩意儿得有五六斤重吧!叶棠觉得她的颈椎快要折了。还有,吉时是下午,好吧?!但是没人听她的。
因为凤冠过于沉重,衣饰也十分繁琐,让叶棠感觉行动都僵硬了,就连去净房都得两三个人扶着她。
待终于能消停地坐一会儿了,素心和小檀两人,一人给她喂水,一人喂她吃糕。
“小姐,我给你准备了云片糕,今天恐怕直到晚上都不能吃东西了,这东西压饿。”小檀将云片糕小心翼翼地塞到她嘴里。
叶棠吃了一口,这糕就是用糯米、糖、芝麻、花生、桃仁、猪油做得。压得很实在,像现代的压缩干粮,就是太甜了。算了,甜也有甜的好处,防止低血糖不是。
“小姐,水不能多喝了,怕路上内急,你忍着点。”素心一边麻利地检查着是否还有没拾好的地方,一边唠叨。
拾干净嘴上、身上的点心渣,又补了下妆,然后叶棠就像傻瓜一样的呆坐着。直坐到她想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屁扭扭的时候,外头才噼里啪啦一阵喧闹,迎亲队伍终于上门了。
最后拜别时,活脱脱一副慈父孝女图。叶重光眼角泛出隐隐水光,文绉绉地说了两句套话,叶棠也拿出事先准备的帕子在眼角擦了几下,顿时泪如泉涌。
待到岳府正门前下了轿,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叶棠顶着盖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