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隆的招揽，老白眼睛似乎亮了亮，但是很快又暗了下来，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摇摇头道，“谢谢，不过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这个回答让沈隆有点吃惊，不过也没太出乎预料，以老白在化学上的成就，和诺贝尔杰出贡献奖获奖者的身份，以及桑迪亚国家实验室的工作经历，只要他愿意，拿着这份简历绝对可以找到比中学化学老师更好的工作。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呢？想来应该是被这几次打击打击坏了，自己的贡献被他人侵占、五千块贱卖的股份变成了好几亿、在桑迪亚实验室的复杂人际关系，这些都让老白感到身心疲惫，相较还是现在的生活能稍微轻松些。

如果不是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如果不是想在自己死后给家人留下一笔钱，老白也不会走上制毒贩毒的道路，他可能会一直在学校里当老师。

“很遗憾，我相信你绝对有能力统领一个实验室。”沈隆耸耸肩，却也没有继续强求，现在他和老白才见过两次而已，说太多就显得交浅言深了，他掏出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就给我打电话，另外，最近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沈隆转身离开了，名片就留在吧台上，等他走后老白盯着名片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它放进了钱包里，老白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再帮我查些东西，首先是一个叫沃尔特-怀特的人，他现在正在xx学校当化学老师，把你能查到的所有和他有关的资料都给我；另外，再帮我查查灰质公司的资料。”等下次索尔向他汇报谈判进度的时候，沈隆吩咐道。

“第一个任务没问题，我很快就会帮您办好。”查一个中学老师的资料并不难，但是对于后一个任务，索尔则有些疑惑，“灰质公司的市值高达二十亿美元，这明显超出了我们的收购预算范围。”

“不，我并没有打算收购灰质公司。”沈隆觉得灰质公司始终是老白心头一个过不去的槛，要想完成任务肯定要对付它，“你帮我查查这家公司的股权构成、主要经营范围，还有存在哪些问题，我知道你能做到。”

“听从吩咐。”看在绿油油的美钞份上，索尔答应了下来，很快就给沈隆带来了他所需要的资料，“这位沃尔特-怀特先生的经历很奇妙，早年间他可以说是个风云人物，没想到现在去成了这样。”

索尔有点无法想象在一个做出过诺奖级别成就的人竟然会沦落到去给别人洗车，还好他不是国内的某些记者，要不然肯定会把老白的经历打造成爆款文章，最后再抒发抒发类似“定体问、我陷思”之类的感慨。

“他在化学上很有才华，是我新公司实验室主管的最佳人选，但是他拒绝了我的招揽，你有什么好办法？”沈隆问道，其实他早已有了计划，但是听听当地人的方案或许更好些。

“他的孩子患有脑瘫，我觉得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索尔倒是和沈隆想的差不多，“怀特先生目前在学校的年收入大概是六万五千美元；洗车店的老板非常吝啬，只肯给他新墨西哥州最低标准的时薪，8.6美元一小时，就算加上小费，一年最多也就一万五千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