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廷微微用力抽出手,当没看见那位满脸怨念的表情,再度将披风扣在了郝赫的身后,脸色恢复到冷淡,说道:“叫我泽之兄,阿郝。”
看见恶劣的大人终于退了一步,但是总觉得大人不对劲的郝赫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次偷着出来,的确不能用大名,所以他丝毫没有疑惑的应下:“是,泽之兄。”
严廷满意的点点头,拉着郝赫向着只有几个客人的茶摊走去,边走边嘱咐道:“这个地方不简单,不要离开我左右。”
拖着长长的披风,在土地上撩起一道不简单的灰尘的郝赫重重的点点头。
说的好听是茶摊,其实就是用稻草泥搭起来的一个能稍微挡雨的棚子,如果放下四周的大竹帘或许也可以挡风。棚子里锅碗瓢盆炉灶都是应有尽有,桌子椅子抹布也是标准配齐。就连茶摊的主人都是毫不意外的一老一少。
郝赫默默观察着,心里想果然和游记里写的一毛一样,多看书果然没有错。
严廷不知道心上人还在那没见识的与书中对比,他眼尖的发现这老者与少年的下盘很稳,一看就不是普通做小生意的。
而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恶匪横行的长青山下,突兀的有个小茶棚,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
所以真相只能是一个,茶棚的主人和山匪是一伙的。
严廷不动声色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郝赫也顺势坐在旁边,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严廷。
严廷这才招呼道:“老人家,可有什么吃食?”
正在烧火的老者连连应下,擦了擦手道:“有有有,新出锅的馒头,配上一点老朽自家腌的小菜,绝对能填饱两位的肚子!”
严廷点点头,说道:“两个馒头,一碟咸菜。”说罢,就从腰间将别着的剑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郝赫奇特的看着这一幕,他怎么没看见大人什么时候拿的剑。显然他已经忘了他是困着上马,并且还睡了一路。
严廷罕见的没有逗弄犯蠢的郝赫,只是在替两人倒茶的时候,嗅了嗅有没有迷药或者毒药的气息。从小生活在拥有许多阴私的大宅和更加明上堂皇暗里更加险恶的朝廷,使严廷有很多防备的招数。
感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却怕是无色无味的毒,自己就先喝了一口茶,感觉并没什么异样,就给郝赫倒了一碗。
有些面色蜡黄的少年人,端着一盘馒头和咸菜懦懦的走到两人桌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客,客官,请,请吃。”
见人点点头,就飞快的将盘子放下,嗖的转身走到灶前继续烧火。
老者怜爱的拍了拍孙子的脑袋,抱歉的对严廷两人说:“真是抱歉啊,我家小虎子从小就不敢和生人说话,请两位客官别见怪。”
郝赫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看蹲下烧火的瘦弱少年,和佝偻着身子还在做馒头的老者,嘴里应道:“不见怪,不见怪。”就拿起热乎乎的馒头啃食,严廷夹起另一个,两人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看着客人并没有和自己继续交谈的意思,老者只能颇为无趣的继续揉起馒头。
现在的时间不过是巳时,茶棚只有严廷郝赫两位客人,绿玉在不远处划拉着草叶啃食。一时间竟然显得无比静谧。
不过,显然静谧就是用来打破的,又有三三两两扣着竹笠的男人骑着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