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
四周异样地静,无人回应。
他会不会……
女孩摇头,随即半趴着从周边开始寻觅青年,一寸一寸摸索,指尖从冰冷的石头、硌人的断枝、松软的泥土……与布碎。
眼神一亮,爬往刚摸到的东西那里去,“二哥?”果然,摸到了青年的身躯。与自己一样,青年身上布满各种伤痕,血迹渗透至破烂的衣衫。
他闭着眼处于无意识状态。
不行,他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厉安心猜想明天一早驿站的人就会到附近山坡搜寻他们踪迹,顺便杀人灭口。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厉凡琛外衣撕掉扔了,女孩脱下自己棉衣包裹住他身体保温。
忍着疼痛和冷意,她咬咬牙把青年扛在背上,一步一脚印朝前面地势高地方走去。
天公不作美。
轰隆的雷声响过,豆大的雨滴重重打下,打湿了森林绿被及那背着个人艰难前行的身影。
雨势非常大,眼前视野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厉安心突然有点想哭。
那种天地浩大无处安放、无助的茫然心情,一下子击垮了她的内心。
说到底她只是个城市出生的小姑娘,从小到大除了两个梦中的遭遇外没吃过什么苦。
可眼下她真的体会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
厉安心,不要哭。
内心一遍遍呵斥。
想着背上的哥哥和现实中的厉家人即使作为拖油瓶存在,厉家的男人仍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她在家中感受到的淡淡温情,非呆了十多年的顾家所能比拟。
……对了,二哥!
仿佛找到了支撑下去的目标,少女眸里的火苗一下子亮。
自己梦中死了尚能有一丝生机,可厉凡琛呢?他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几年后发生过的事情了?
她是不是也不会……被接到厉家照顾?
厉凡琛,是当初接纳她入厉家的第一个人,厉安心对他有着轻微的雏鸟情结。
可眼下这个往日看上去庞大、仿佛无人能敌的男人正经历着生死不明的状况,仅靠着自己这具小身板支撑着,努力为两人活下去而坚持。
小小的身躯蕴含着无限大的力量,女孩一次次因脚步酿跄、脱力而跌倒,倒下时候以自己为垫子,没有令背上人遭遇到一丁点的损伤。
大雨停了。
泥泞的土地,湿润的空气。
她涨红了脸,面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宛如从湖里爬出来的水鬼,湿嗒嗒的。
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处大树洞,女孩轻轻将背上青年放到一旁,待匆匆清理一番里面遂令他躺在其中。
树洞很大,容纳得下数人。
又将他外裹的棉衣脱去,拧去多余的水分放置一边晾干。外露的伤口处则包扎自己手袖撕下的布条。
摸了摸厉凡琛额头,得知其淋雨之后温度没有升高,松了口气。
森林静悄悄,只听见蝉声隐约骤现。
一夜的疲劳,女孩终耐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
身体很沉,梦中行走的步伐根本迈不开,就似背负了偌大的包袱。等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察看时,驿站黑皮壮汉那张黝黑厚唇的脸庞倏忽出现在面前。
厉安心吓得惊醒。
站起来擦了把冷汗,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