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呢?
茉莉花开,静待有缘人归来。
一曲奏罢,女孩慢慢回过神,便见那名坐在不远处的青年直直望向自己,眼底有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厉安心淡然勾笑,心里的小人却一下子笑裂嘴
是的,几乎每个听过小秋夏演奏的人都有这种表情。
不得不佩服,有些人的专业天赋可怕得令人嫉妒也不及。厉安心认为,身体原主人小秋夏就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音乐奇才。
等同于车祸前光耀人的天才舞者顾宜心。
心藏功与名。摒除所有杂念,她又跟着乐团练习了好几首华国原创的协奏乐。
不变的是那道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
显然自家二哥属于闷骚型青年,等到练习完毕,他和洪先生聊了几句有关后续赞助的事宜后,始才插着裤袋朝她走来,眼神一瞥示意跟着走。
她重新背起包得严实的二胡,吃吃笑着伸手挽住青年的手臂后者没有甩开就是很大进步。
出了外面,青年的个子很高,加上长得英俊且存在感强,因而街上偷瞥的目光很多。
明眼人一看就知晓青年不属于这里。
山城很小,居住在这儿的人们几乎都连带着一些亲戚关系。大家或多或少相互认识或看着眼熟。
他把帽檐压了压,遮住外露的半张脸庞。
“走吧。”
因为身高差距,女孩走动频率比以往快几倍才能追得上大长腿的某人。
当然,前面人也帮她隔绝了不少人流的推搡。
就像亘在前方的青山,巍峨而可靠。
“洪先生很看重你,”等到女孩气吁吁赶至自己身侧,青年蓦地说道,“有没有考虑过去外面发展?”
外面?
她一怔,继而惋惜摇头,“想过,但我放心不下。”小秋夏那丫头舍不得照顾自己多年的妇人。可在小秋夏内心深处,她是及其渴望着去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的才能。
如此情怯而矛盾。
洪先生和民乐团的到来,给她带来了不少冀望和欢乐。
“你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进行表演,”青年低头,抬手抚摸女孩发顶,“你值得更好。”
经过老旧的居民区时,数十米外的巷子莫名冲出许多人,皆是些膛露上身的壮汉。有的甚至手执木棍。
发生什么事了?
拉住某个观望的大婶查问,才知是巷头某家媳妇跑了,丈夫带着亲友四下搜人。
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少女轻扯厉凡琛衣角,低低靠在他耳畔道:“我猜那家媳妇应该是从人拐子那里花钱买来的,被逼成婚之后人家不乐意趁乱逃跑……”
意识到这并非单桩事例,厉安心曾经到派出所报案,但所里的人都是本地人,根本不管案件如何反而将她数落一顿。
他们说,只有这样,山城香火才能代代相传,不至于没落。
厉安心听罢冷笑,在这些愚昧无知的男人看来,那些无辜的女人竟成了可以随意处置买卖的生育工具……
欲想到外面地方告发此事,却不知被谁到风声在马老头面前告状,后者痛斥并打了她一顿手板心,让她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而且那段时间她总感觉到有人在附近盯着她,不让她擅自行动。
她怕稍有不慎,自己就成了被下套的那个。
一想到被当作无人权无自由的生育工具看待,女孩内心就止不住的滔滔怒火燃烧。
这都是些什么地方啊!
呸,也不怕下辈子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