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随贰亓却没想立即就走,因为车夫叫出了这刚死之人的名字‘冯仁’。
这个冯仁会是他们一直听说的冯仁吗?
“坏事了,这是要坏事了。冯仁这会死了,我们怎么办啊?”裘泓真心希望此冯仁与彼冯仁无关,可他听到了这位冯仁的住址,这地名与风宅是在一条街上,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历史发生了改变,他们要何去何从,会不会真的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啊?难不成要学年神医去撞大运,能在那破房子的一带回到现代。
裘泓看上去不够坚毅,可他又不是真的傻得什么都相信,他觉得年神医帮他治病是有非一般的目的,所以年神医的话只能相信一半。
今天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觉,先是撞上了凶案现场,然后直接目睹了一个人猝死。随贰亓有些担心,他们尚未换新的衣服,万一巡捕房找来,这盯上了他们怎么办?不过随贰亓是想得有些多了,民国时期的巡捕与后世的警察真不一样,别那破案率说事,就说后世街上死了人警察总要来看一眼,可这年头那些巡捕并不把所有人的命都当真。黄包车夫也不想惹上巡捕,只要沾上了就要砸钱。
既然当街有那么多的人证证明冯仁是猝死的,这事情就按猝死地办,不用告知巡捕房,这要与冯仁的家人去说明白就行。
这车夫显然也不是狠心人,他带着哭腔念叨了一句,“可怜冯先生只有一个人住,我也不知道他的亲人在哪里,这身后事该怎么办啊!”
随贰亓耳尖听到了这句话,他是当机立断就上前搭话了,“请问这是冯仁先生可是记者?我们是从北平报社来的,就是要找一位住在枫花路上的冯仁先生,虽然没见过面,却是一直书信往来。可不会如此巧合吧?”
车夫愣了愣点头了,“我听说冯先生在翻译洋文,给洋文报纸做编辑,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随贰亓似是不能相信还没见面就发生了如此悲剧的一幕,说什么也要帮着一起处理冯仁的身后事,特别是在银钱上要出一份力。
车夫丝毫没有怀疑随贰亓的动机,这年头顺便帮人出丧葬的情况太少了,而且随贰亓一看就是正经人家出身,犯不着来骗他。
这么一来,随贰亓就顺利地搭上了冯仁这条线,那怕冯仁已经死了,可死人才是最诚实的。
当天下午,随贰亓换了一身衣服就开始去处理冯仁的身后事了,他对自己编造的借口一点也不心虚,这年头笔友之间由很深刻的感情是常态。集合他们了解的资料,对于冯仁这个人的了解其实都在1924年他开始追查风宅鬼案之后,之前的冯仁是何种样子却知之甚少。
随贰亓掏的这笔丧葬不冤枉,让他成功博得了冯仁同事的好感,彻底相信了笔友说的*。这时随贰亓才知道冯仁在去年刚刚回国,他曾在f国留学了三年,所以才能就职于一家洋文报社做翻译。不过古怪的是这年头出国留学并非易事,可是却无人听冯仁提起过他的家人,只知道冯仁不算太缺钱,在法国的日子也不是紧巴巴的。
随贰亓得到了暂时保管冯仁遗物的权利,冯仁的房子是租的,他最留下最多的就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