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理会她。
风遇春敛了敛衣服,在牢房一角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似乎什么地方都不能让他沾染了俗世的尘埃,入了俗流。他嘴里轻飘飘地说着:“若是你长得丑,他们兴许还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说得让萧成瑜摸不着头脑,感情他们都喜欢丑女?那醉舞人间的生意怎么会那么好?她却不回头,不想看他,更不想问。
“我这是夸你呢。你得罪了公主,他们谁不要命了敢多看你一眼?”风遇春似是在自言自语。
萧成瑜仍旧站在牢门前扶着栏杆,对着对面的琉伽喊道:“你那间有什么好,便不让我住?”
“没什么好,就是锁够好,刀剑也劈不开。”风遇春继续答疑解惑,即使萧成瑜极力想要把他当作空气忽略掉,他也要猛力刷着存在感。
萧成瑜闷闷不乐,不想说话,想她也是威名赫赫的残暴西帝,就那么没面子地被扔进发霉的地牢里,真的很不开心。阿美阿丑,这俩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来救驾!
再小一点说,也是醉舞人间里千金难见的花魁美人,落得如此下场,是不该啊!萧成瑜无力地瘫坐在牢门前,望着对面,再想想身后假模假式地端坐着的人,眼珠转了转来了神,问道:“你们两个不是老相识吗?怎么不打个招呼吗?”
这次,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这个反应在萧成瑜的预料之中,她微微张了张嘴,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冷到骨子里的国师大人,只见他扯掉了身上月白色的外衣,正拿着根草在地上画着,似乎没有听见萧成瑜的话。
“不要装聋作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说说你们的故事,怎么曾经也算是,主仆一场啊?”萧成瑜语调上扬,打算看笑话的心态。
饭都快吃不起的穷算命的,遇到了人生的伯乐,理应做牛做马地回报知遇之恩,却背信弃义投靠他人,陷害主人?
萧成瑜得到的信息便是这样,但是从他们各自的反应来看,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平淡地无聊。
“还习惯吗?”
迟迟不开口的两个人,还是国师风遇春先开了口,萧成瑜自然知道这话是问谁的。
那边一直蜷着身子躺在地上的人,这时身体也终于动了动。他坐起身子,整理着自己原来脏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干净的脸来。深邃的五官在这张脸上搭配得巧,细细看去,坚毅的轮廓与玄瑟有几分相似,但是少了分柔和。
“不习惯也会慢慢习惯。”琉伽的声音依旧是尖锐甚至刺耳难听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也是,总要习惯的。”风遇春依旧坐着,没有起身。
两人像是在两个世界,但是却又能够听到彼此。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其他人,就都交给你了。”琉伽叹息一声,不是遗憾,倒像是一种解脱。
“好。”风遇春低声应着。
然后,他们再无交流。
萧成瑜等了许久,都没了下文,只稀里糊涂听了这些,自然还没能把故事说全,她是不能如意的。
“月底就要审判了吗?”萧成瑜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毕竟让全民审批王子的做法有些荒唐,完全不可操控,太危险。
“这个做法倒是新颖,那要怎么审判呢?”萧成瑜十分好奇,看着琉伽,又回身望了望风遇春。
只见风遇春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对面的琉伽则又转过身去,躺回了地上以原来的姿势继续睡觉。
看着他们这样的表现,萧成瑜气得跺了跺脚冷哼一声,在风遇春的斜对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