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早。”温洵低着头,亲昵地靠着钟阙的肩。
钟阙这时候才睁开眼,拍了拍温洵的背,“今天不用应卯吗?”
“要的,但是想偷懒。”
钟阙轻笑,“不准偷懒,一大家子等着你养呢。”
温洵磨蹭了好一会,才起身,“那我去上晚衙好吧,现在反正来不及了。”
“你如果是我的官员,那早就被罚了。”
温洵拉开钟阙的手臂,躺了回去,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他:“那陛下要怎么罚我呀?”
钟阙愣住,转过头看着他,继而笑了,“你这个人,还真是不怕死。”
温洵也不回他,只抱住了他。
两个人相拥着发着呆,十分安静,却没有一个人打破。
过了一会,温洵说话了:“昨天你只说你自己的想法,都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我想了好多话要和你说,就等你开个头了。”
钟阙很上道地问了他:“那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温洵再一次翻身坐在钟阙身上,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对接下来的话充满了气势。
可话一开口,温洵就知道,自己想在钟阙面前找到气势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就……很喜欢你啊。”
“……就这样?”
温洵脸都有些红了,两只手上前捂住钟阙的眼睛,“你别看我!”
他停顿了好久,才再次开了口,没有钟阙的目光直视,他明显顺畅许多。
“最开始知道钟阙这个人,真的觉得他好厉害啊,同样是十二岁,他就成为一国之君了,而我只能当我师父的小剑童。虽然有些小聪明吧,但是明显是个小孩子。”
“我十二岁去过阳役你知道吗?你肯定已经忘记了。哼,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斩苍,说斩苍你总该能想到什么吧。”
“十五岁的时候,你开始让你的jūn_duì四处征战。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此终结,我要开始逃亡,带着母亲一路逃亡到东庾,刚到东庾,母亲就病重去世了。当时真是恨死了你,恨死了战争,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战争,我的家还在,母亲也还在。如果不是那时候我的身体非常不好,那也许我早早就站到你的对立面去了。”
“不过也幸好那时候我体弱,等来了五年后的祁瞻。结果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我都完全没认出来。”
“对了,你这个假名字是怎么回事啊?我告诉你我叫子疏,那至少还是我自己的字,你这个我刚开始都以为是四国联盟派来的说客。还煞有其事地编个身份忽悠我。”
钟阙想开口,被温洵打断,“先听我继续说下去。”
然而后面的话,却越说越偏。
“你知道你那段时间的表现真的很不负责任吗?就好像是因为被困在山里无聊,又刚好我长得还算顺眼,所以一时兴起撩来给你暖暖床。你看你还不能走的时候对我多温柔,等到了走的那天,笑也不笑了,上了马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随手就往我方向丢一个玉佩。那个玉佩除了刻了你的姓氏,一文不值!就这样还要我去找你,我才不要去找你……”
说到后面,温洵声音又哽咽了,温洵从钟阙身上爬下来,转过身去抱着膝盖,背对着他。
“那段时间我恨死你了,”温洵把头埋在膝盖里,“可是我好想你啊。”
钟阙也坐了起来,看着温洵的后背,静静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是那次你东巡时候的刺杀,我跟了过去。我知道这样的刺杀是不会成功的,但是我还是参与了。那位刺客为了还我的一个人情,答应了我的请求。”
“到那的时候,我穿着斗篷,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到开始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也是做好了准备的。我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看着你从副车里走出来,就觉得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