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辉的每件衣服都会有这个兜,因为他怕自己会把钥匙落在什么地方,然后进不了家。
他把手上的东西拿好,然后用钥匙往钥匙孔里一捅。
没想到他还没有任何动作,门就突然自己开了。
陆时辉微微错愕。
家里条件不好,他每天都省吃俭用的攒钱准备给苏槐治病。
而苏槐也很乖巧,从来不会浪东西,能省就省。
陆时辉出外诊时,回来的时间经常不定。
有时地方近,病不麻烦,他可能中午才过就回来了;有时看病的地方比较远,他甚至可能第二天早上才到家。
苏槐的作息时间和村里人的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天黑了没多久后就睡了。
嫁给他后,苏槐晚上也在大厅里等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发了几次低烧,她就不敢再熬夜了。
又因为他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苏槐怕他摸黑见不到东西出事,经常留夜灯给他。
在陆时辉说了句“不用了浪”后,苏槐就再没有给他留过灯。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累得睡着了所以忘记了吗?
可是为什么连这扇小门都没锁?
陆时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急忙推门进去。
他把手上的东西全都堆放在墙角,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跑动带起来的风让他的衣角往后扬。
“噔噔”的下楼声骤地响起,突然之间出现的声音有些恐怖。
可里面的人却没被这丝动静吵醒。
晕黄的灯光打在苏槐的身上,她趴在桌子上,明显已经睡了过去。
衣服没换,还是他出去时的那件。
陆时辉直觉不对劲,苏槐怎么可能在这里睡觉?
出事了!
他的心就像猛然从高空下坠一样,起伏的跌宕感让陆时辉后背出了冷汗。
陆时辉大步上前,果然看见了苏槐不同往常的通红脸颊。
苏槐的头发有些微乱,秀美的眉毛紧紧皱起,身上有些凉汗,整个人仿佛在炼狱里不断灼烧一般,难受得要命。
陆时辉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懵了一下。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只是那么一瞬间,陆时辉立即回神,他把苏槐搂在怀中,撩起她的袖口,手指按在上面。
他的脸色一凛。
陆时辉低头叫了声“苏槐”。
苏槐嘴唇翕动,声音模糊,只能依稀听得出是冷。
陆时辉觉得心尖尖都在疼。
他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苏槐靠在他身上。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慢慢传到陆时辉心里。
他的脸色依旧是平日里的冷淡,除了眼角多了几丝焦急外,看不出什么怪异,可跳动得极快的心脏,则把他内心的慌乱全都给暴露了。
他和苏槐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场情况。
以前也就是犯个小病,咳嗽几下,有时会低烧或者嗓子疼。
高烧发的这种程度,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因为不可避的原因,苏槐的身体从小到大都很弱。
陆时辉不敢拿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