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那原本属于她,却被先头那个穿越者鸠占鹊巢的国公府世子爷陆非离了。
为了这一天,她一个从来都被男人捧着的千金之体,屈尊给严茗做了三个多月的丫鬟。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能去国公府了。
“秀秀。国公府是勋贵门第,规矩多。你切记,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走,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严茗和善的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丈夫的女子,语气温柔。
“世子夫人虽非傲下之人。但她身份尊贵,你不可有丝毫冲撞或者冒犯,记住了吗?”
尊贵个屁。
占了她的先机,抢了属于她的男人和荣华,还有脸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心中虽这么想,裴秀秀脸上却是一脸诚挚。
“是,少夫人,奴婢都记下了。”
呸!
老娘才不是什么奴婢。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这群愚昧的古人都匍匐在我脚下给我磕头赔罪请求我的宽恕。
……
翌日,严茗就带着裴秀秀去了国公府拜见。
江沅虽还未绘出完整的江山舆图,却也已过半。且他这次在西北之境,不惜以身做饵,深入险境,发现官商勾结之隐秘,让朝廷得以进一步查出罗曳的图谋,立了大功。回京以后,就被分去了户部,直接做了正四品侍郎。这等跨级升迁,让朝中许多权贵以及新贵,都暗自吃惊,忍不住对这个商贾出身的探花郎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要知道,和江沅同届的进士,包括柔嘉郡主的郡马爷,都还只是个五品直学士。当然,有长公主在,这位郡马爷不愁前程,不过就是混几年资历罢了。但以长公主护短的性子,怕是也不太乐意女婿太过出息而养出了野心,顶多混到头也是个三品翰林学士。
至于同届的状元…柔嘉郡主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不能承袭爵位。荣国侯府老夫人底气足了,再次和长公主杠上,闹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连陛下都不甚其扰。长公主千方百计阻扰元大郎的前程,不许他升迁。是以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在翰林院做修撰。
那一届的进士三甲,魁首混得最差,反而是排名末的探花郎江沅,升迁迅速。
眼看着一介平民,竟盖过了世家子弟的风光,这如何不让人嫉妒?
夫荣妻贵。
严茗跟着江沅沾光,做了四品官夫人。不过江家到底是平民跻身官场,搁在平时,连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所以严茗格外谨慎,一再叮嘱裴秀秀不可有任何失态之举。
裴秀秀口中应着,入了国公府后,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四处逡巡。
这一看,就大开了眼界。
古代建筑虽比不得现代先进,却有它独特的风格。饶是她这个住惯豪华别墅的人,瞧着都有些错不开眼。现代建筑显得有些冷,古代这宅子,处处精致,亭台楼阁,屋檐回廊,浓浓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初入江府的时候,已让她吃惊。正宗古代院落,比现代那些经过雕琢或者已被岁月洗礼渐渐破败的景点显得鲜活美丽多了。如今再见了国公府的气派,更是让她啧啧称奇。
到底是勋贵世家,江家那等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了?
裴秀秀向往之余,对这宅子将来的女主人,更为嫉恨。
这些本该属于她的。
她才是那个前呼后拥奴仆成群锦衣玉食夫君专宠的国公府少夫人,她才应该是人生赢家,却被个穷酸厨娘给抢走了。
气煞她也。
国公府七进院落。内眷拜访,由侧门入,穿过偌大花园,再过两个月洞门,才来到褚玉苑。
严茗还是头一次来国公府,比起兴奋的裴秀秀,她倒是更紧张。
丫鬟要先进去禀报,严茗主仆便要在门口等候传唤。这是规矩,也是礼节,严茗懂。可裴秀秀心中不爽,一个乡村野丫头,上辈子烧了高香抢了她的气运做了国公府世子夫人,见了她这个正主,不整装衣冠亲自迎接就算了,居然还敢摆谱?
趁着严茗不注意,她抬头,狠狠瞪了大门一眼。
恰好进去通禀的丫鬟出来,看见她凶狠的眼神,一愣。
被抓包的裴秀秀没一点心虚,很是坦然的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对方的错觉。那丫鬟便觉得,兴许是自己看错了,然后走过来,客气道:“江少夫人,这边请。”
严茗颔首,“有劳。”
两人跨进大门,丫鬟在前面引路,伸手打了帘子,侧身让两人入内。
季菀正在哄女儿。
曦姐儿素来乖巧,比儿子小时候好养多了。只要没人惹她,她吃饱了睡足了万事大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不让奶娘喂奶,在亲娘那吃饱以后又赖着不肯回自己的摇篮里,非要她娘抱着,不给抱就哭。小家伙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颇有水淹雷峰塔的气势。
若是搁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季菀今天要招待客人,而且她确实对那位后来的穿越者,很是好奇。带着孩子,总归有些不方便。
偏生这个小祖宗,怎么哄都不行,小胖手抓着她娘的衣襟,眼中含着泪,别提多可怜了。
季菀心疼女儿,只好自己抱着。
严茗主仆俩进来的时候,她正拿着帕子给女儿擦眼泪,柔声安慰,“好,咱们不走,娘抱着,行不行?别哭了,脸都哭花了,待会儿哥哥回来,又要笑你鼻涕虫。”
裴秀秀忍不住抬头,一眼看见她微俯首的姿态。这个角度,足够看清她的容貌。
那样的秀致绝伦,美丽无双,乃她平生未曾见过的绝色之姿。
裴秀秀呆愣当场,心中涌现出难以抑制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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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第一极品,裴秀秀,正式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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