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又让他将方才周氏口诉他记录下来的状纸念了一遍。
“刘氏,李氏,你们可认罪?”
刘氏和李氏早吓得面无人色。
“大人,民妇冤枉…”
徐奇再次一拍惊堂木,“证人何在?”
冯家父兄先行开口,“回大人的话,周氏所说确为详情,当日李氏之女推阿…季菀入河之时,小二曾亲眼目睹。”
冯山立即大声应和。
李氏脸色青白交加,辩驳道:“冯家小子与季菀那丫头素来走得近,自然处处维护她。大人,小女才八岁,又岂能出手伤人?”
“大人,民妇当时也看见了。”
与季家隔了好几户的马氏大声道:“当时民妇就在河边洗衣服,还曾劝阻,季云因此打了小女一耳光,然后将季家二丫头推入河中。”
“草民也看见了。”
好几个人出面作证,众口铄金,李氏再不能分辨,又惊又怒又急又怕。
“你、你们颠倒黑白,你们全都是周氏花钱请来做假证的…”
徐奇再次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刁民喧哗?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
“是。”
两个捕快面无表情走过来,一人扯李氏一条胳膊,将她拖下去。
李氏花容失色,哭求道:“大人饶命,民妇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
凳子已搬来,两个捕快一人持一板杖。
啪、啪、啪——
板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混合着李氏的惨叫,听着让人不寒而栗,畏惧胆寒。
季云早吓得嚎啕大哭。
“娘,我怕,娘…奶奶,你救救娘,救救娘…”
她哭着去拉刘氏,指望奶奶能救母亲。
周氏牵着女儿的手,不让她看李氏受刑。
“你就是季云?”徐奇被季云的哭声吵得不耐烦,啪的又是一声惊堂木,沉声道:“三日前,你可推你的堂姐入河?若有半句谎言,便与你母亲一同受刑!”
徐奇摆明了偏袒周氏母女,躺下众人都听出来了。
季云哪里见过这阵仗?已经吓得不会说话,只会哭。
李氏受着酷刑,听见知县的恐吓,女儿的哭声,只觉得肝肠寸断,害怕女儿也挨打,遂道:“大人,不关小女的事…是民妇、民妇不忿二嫂行为不端,不守妇道…撺掇…小女推…推季菀入河…”
第024章 收监入狱
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往周氏身上泼脏水。
季菀怒极,“你说谎,我娘守寡两年,几乎足不出户。分明是你嫉妒我娘貌美,又分得自己本来的嫁妆银钱,故而怀恨在心,肆意构陷攀咬。”
她朝徐奇跪下,“大人,本朝律法,无故羞辱污蔑他人者。轻者拔舌,重者充军。还望大人英明,替我娘主持公道。”
李氏没读过书,哪里知道这些?闻言立即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徐奇点头,再次看向堂下其余众人。
“李氏所言,可否属实?”
“没有,周氏丧夫后深居寡出。且因其婆母刁难,日日劳作,从未有过德行败坏之处。”
一个圆脸妇人率先作证。
“倒是李氏,时常将长嫂当丫鬟使唤,不事生产,搬弄是非,时常教唆女儿欺负打骂他人。”
旁边两个妇人也跟着点头。
她们都是吴家媳妇,男人在帮周氏盖房子,自然站周氏这边。周氏美貌,男人可能为色所迷偏帮于她。但女人善妒,若为她说话,十有八九便是事实了。况且众口铄金,证词一致。捕快入村拿人,未有人主动为刘氏和李氏作证,已证明其人品败坏,不得人心。
徐奇心中自有一杆秤。
“德济堂的掌柜也证明,周氏之女头部受创,乃外力所击。李氏,你可还有话说?”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李氏是怎么把季容推倒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氏百口莫辩,再加上杖刑受辱,谎言被拆穿,面临的可能是拔舌的刑法,她便再无气势,慌乱求饶道:“大人饶命,是…民妇无知…失手推…推倒季容…大人饶命…”
她倒是聪明,知道失手误伤和蓄意谋害有本质的区别,故避重就轻。
“容丫头被推倒后,周氏欲带女儿求医,却被刘氏和李氏带来的人拦住,若非菀丫头回来,恐怕容丫头早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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