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我靠着他的肩把手交给他,却能仿佛开了天眼能够明察秋毫,他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得真真切切,太过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以至于我完全静不下心去想下一步该如何堵漏圆谎。
我右手撑地,自己坐直了,想着离他远点或许就好一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十二还在仔细地给我止血,我一动他就抬起头,连询问的眼光似乎都带着些许讨好的意思。
“没有,只是有点热。”我总不能说靠着他我就心烦意乱吧?
“可你的手很冷啊。”十二放下药粉,用手背来探我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我简直无法面对他的关心,觉得自己可能是傻了疯了中毒了,越看十二越觉得愧疚,愧疚里又带着高兴,高兴里还混着羞耻,总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种感觉很奇特,它似乎也不是现在才产生,以前似乎也有过几次,每次出现都会扰乱我的心神,所以我不想接受它。可是我也无法摆脱它,放任过这些时日,它自己甚至还能生根发芽成长起来。
陌生的感觉,缺一个能够概括和描述它的名字。
前人或许也曾用笔墨描绘过这种感情,也记录过这个名字,就写在了某本书的最后一页,我如今捧着这本书,却迟迟不敢动手翻开。
“额头不烫,脸怎么还红了?你再忍忍,我马上给你包扎完就让你躺下休息。”十二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竟又让我觉得有些失落。
“啊呀……这是……”墨远山从帐外进来,看见十二先是轻声惊叹了一句,随即行至宋明光面前行礼:“回禀书首大人,东南部分查探完毕,未发现疑似阵眼之所。”
“不用找了,你且安心休息,明日那位新朋友会带我们上山。”宋明光说着站了起来,离开了这偏帐。
“夏小公子,这位是?”墨远山恭送宋明光出去,才走到我这边。
“你装什么装?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十二很没礼貌,和墨远山说话时头也不回。
“见过便是相识么?”墨远山并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反问,“在下都未曾问过公子姓名。”
“叫我十二就行。”十二斜斜地瞟了墨远山一眼,“你不用自我介绍,我认识你,墨远山。”
“能让十二公子记住在下的名字,是在下的荣幸。”墨远山的客套依旧无可挑剔。
“荣幸个屁,我不仅记得你的名字,还记得你心怀不轨地摸过阿凛的手!”十二愤然道。
我一头雾水,墨远山什么时候心怀不轨地摸我的手了?
“实在抱歉,在下不记得有过这等事,若有得罪,还望海涵。”墨远山莫名其妙地就道歉了。
“不记得?”十二这时候格外咄咄逼人,“你忘了我可还记得,你和谁称兄道弟走得近,准是没好心!”
墨远山的脾气是真好,十二这样说他,他还不生气:“十二公子对在下似乎有所误会。”
十二说:“或许是有误会,但我必须多想我绝不会让阿凛成为下一个墨远夕!”
墨远山脸上的笑容登时褪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摆出一副新的笑脸答道:“十二公子爱护心切,在下能够理解,对在下有所防备实属人之常情,只是其余各处也请多留意,夏小公子太不让人省心,若是只将目光盯着在下,恐怕会忽略其他的危险。”
他们俩说的话我听不懂,但墨远山事实上帮过我好几次,还一直照顾我,虽然与我立场不同,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给我寻方便,从没伤害过我。
我觉得十二这样针对他太过分:“墨兄对我很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