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那十二以前能伤我哥不还是他偷袭才能占上风的吗?!现在他可打不过夏煜了!
我说:“你这么疼爱你弟弟,昨天他被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救?”
严十顿时哑口无言。
我又说:“武功又不行,人家打完了你就来说两句,有意思不?”
严十这回连正经话都不说了,又开始骂我,我不怕这不痛不痒的骂,也不生气,甚至觉得他在我面前气得跳脚很能令我开心。
我嘱咐他:“你骂我可以,千万别骂全家,我娘是你大姐,我爹是你姐夫,你刚才其实也把自己骂进去了啊十舅舅。”
严十像个屁股着火的跳蚤,带着火焰一蹦三尺,在木头栅栏外面蹿来蹿去,最终一巴掌拍在一根立柱上,柱子应声而折。若不是这时候恰好有个侍卫冲进来禀报说金梅坛北面有鸿雁书来袭,我毫不怀疑严十会再劈断一根柱子进来揍我。
严十气还没消,或许也还没骂够,但此时不得不转身离去率众迎敌,临走前还叫来他的一个副手看着我。
金梅坛的位置已经算是隐蔽,且主要作用是为总坛传讯通信或是支援其他分坛,从前并未与鸿雁书有过正面冲突,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有鸿雁书的人寻到了金梅坛?
严十走了,我也就没再做声,没想到他那下属问我:“夏掌门,在下有个问题请教。”
我反正闲着坐牢,倒是很乐意与旁人聊天:“你说。”
“夏掌门前日都生龙活虎,伤的是您的兄弟,为何如今却是您变成这副模样?”
兄弟你这是违反了坛主命令,对我那偏院观察得很细致啊?
我学着夏煜的语气故作冷淡,好似说的话与我无关:“练了那邪门武功的是他,他让我好,我就能好,他不让我好,我就不能好,总不是我自己能控制。”
他说:“夏掌门难道不愿从此与兄弟共同谋事?”
我干脆地否认:“我心中自有道义在,同流合污从来非我本愿。”
这地牢里本来就暗,我更加看不清他的样子与神情,只听他说:“如此,我便放心了。”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惨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那句“放心了”让我很不放心,更不敢询问,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外却响起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这就是夏煜?”
那个副手的声音分外恭敬:“正是。”
那女孩子很不屑地说:“人人都说他样貌英俊气度不凡,我看他这一脸死气沉沉,哪里比得过我哥哥?”
当着我的面说我死气沉沉?算了,我确实一点活力都没,倒也不是假话,我不会和女孩子计较这些。
问题是千重雪哪里来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千重雪的人,那……
我问:“谁?”
回答我的是整个牢门被她一掌震碎的巨响。
那女孩踏着一地碎木头走进来,拉着我的手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我着实是被她那一掌惊住,但我没有动,又问一次:“你是谁?”
她嘻嘻地笑:“我是第六章,你是第三章,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还要我来救你,可真丢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