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光立刻大声说:“秘宝乃是全武林的财富,并非老朽一人可以徇私之物!”
厉害,真的厉害,为了自己的形象,您可真是什么都能脱口而出!
宋明光放过豪言壮语,突然话锋一转,向前走了两步,又开始针对我:“当初你勾结千重雪,谋杀我鸿雁书数十人,如今为鸿雁书献笔,怎么说得过去?”
我觉得他走得太近了,于是后退了两步,又拉开些距离:“勾结千重雪?不,我之于千重雪,正如宋老您之于鸿雁书,千重雪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说是勾结呢。”
我又叹了口气,接着往下编:“我当初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也有能力做执笔者,可哥哥不信我,还要在青云台上杀我,我却因祸得福在生死边缘得了鸿雁笔的传承。唉,哥哥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本想躲在千重雪一辈子,可谁知道上神和我说千重雪气数已尽,无论如何是比不过鸿雁书的,我的好哥哥又恨我太甚,大年三十还跑来屠戮我一整个分坛,害得我那些分坛主人心惶惶四散奔逃,我如今已是内外交困,穷途末路,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想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用这鸿雁笔为我和千重雪求个活路。”
我顺着宋明光的问题说,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脱离原先的台本,全靠临场发挥,反正都是假话,我这一通神叨叨的胡言乱语下来,明明计划里没有改邪归正这一条,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有点后悔,我不是来威胁他的吗?怎么就变成了求活路?方青玉和司徒启还准备着登场呢!
宋明光简洁地评价了我:“贪生怕死,不过如此。”
我说:“贪生怕死人之常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如今知错,将鸿雁笔双手奉上,不也是大善吗?您让我带哥哥回家,从此千重雪和九山派与鸿雁书再无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宋明光没有回答我,却说:“你这鸿雁笔还缺一块。”
我又摆出一副笑脸:“那是自然,我向来最有自知之明,若我今日拿着完整的鸿雁笔来,万一鸿雁书各位英雄不肯原谅我,我还能活着回去么?”
宋明光正色道:“鸿雁书之人向来嫉恶如仇,而你作恶多端,岂能容你这般肆意!”
不对啊,宋明光不是代表正道吗?正道对于改邪归正前来投诚的人不是应该展示自己宽容胸襟的吗?为什么他是一副要把我赶尽杀绝的样子啊!
我赶紧再加一份筹码来抢救自己:“我今日来是诚心想与鸿雁书和谈,不如再告诉诸位一件事以示诚意要想打开千重锁,不仅要有执笔者的笔,仗剑者的剑,还需要二人的鲜血为引,我和哥哥缺一不可!”
宋明光沉默了,台下也很沉默,方青玉的迷药大概起了效果,人们看起来都有些乏力犯困,但院子太大又无遮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所有人昏睡过去,只有那些站在靠近院子四角的人中有几个已经躺在地上做起梦来。
宋明光清醒的很,我见他声色不动,也不知他信了几分,愈发紧张起来。
我突然听到十二大喊一声:“阿凛小心!”
我心里一惊,想都没想就原地蹲下,把装着鸿雁笔的锦盒死死抱在胸前。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动作最快的一次,比那天铁剑破空而来时反应还要快,或许真是生死关头的本能吧?毕竟我要是慢一点,夏煜从背后刺来那气势恢宏的一剑肯定能让我当场丧命。
夏煜那一剑堪堪从我头顶刺了出去,却没有停,他像一阵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