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问你。”李行川看起来不打算告诉我。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回答你。”我今天就是和他怼上了。
李行川想了想:“我不能说,他许给我好处,我就帮他办事,救你是顺手。”
虽然他确实没有必要告诉我,但我还是被这回答气得够呛,这番话明确拒绝我的问题,却又告诉我“救我是顺手”,意思就是他们关键的约定我不该知道。是谁教他说这些话的?还是他自己这段时间脑子好使了些?这傻子嘴上居然挂了锁!关得这么严!早知道我就不该直接问,应当旁敲侧击先绕晕他再说,失策失策。
“那你现在欠我一封信。”李行川说,“以后补给我。”
补你个头,我去菜市场买块猪脑补给你行吗?
“夏煜现在怎么样了?”他既然不愿意说出方青玉,那我下次再诈他也不迟,现在这个问题总该能回答吧?
李行川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他就是个疯子,你不要再管他的事。”
“你才是疯子!”我想也不想就骂了回去,李行川居然有脸说夏煜是疯子,最疯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我要是疯子你以为自己还能这么和我说话?!”李行川声音突然拔高。
我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就不自觉往后缩,他把我捞回来继续缠着绷带,结果又牵扯到伤口疼了一遭。我有一句日你娘就挂在嘴边,要不是怕被打,早就吐他脸上了!
我忍着疼,也不再说话,既然他什么也不想告诉我,我也没什么话和他好说。
……
就这样又过了近一月,李行川这宅子大概地处比九山派更北的地方,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前几日还落了些雨滴大小的冰碴,有一两颗还砸破了窗户纸,嗖嗖地漏风。
我的伤渐渐恢复着,已经可以自己慢慢地下床走动,只是某天我请伍仙女扶我去院子里转转,才走了两步就被呼啸如猛虎,凛冽如寒刀的老北风刮了回去,北方的冬天原来也是像李行川这般不讲理的,根本不给弱者一条活路。
说起这个,李行川做的简直绝了,他允许我四处走动,其实是因为他逼着冯大福在我体内几处穴上埋了针,封住了经脉,我现在内力全然使不出来,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无异,不能用轻功,也不能用剑诀,甚至因为这半年来接连中毒生病又受伤,体质只怕还要更弱几分。
仿佛全天下的倒霉事儿都被我一人占尽了,我怀念当初做九山派二师叔的那个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慢悠悠地爬起来吃饭,想练剑就练剑,想写话本就写话本,时常还有糕点吃,除了偶尔被夏煜骂两句打两顿,总归是逍遥自在的。
可现在呢,武功没了,被困在李行川这宅子里不得出,整日里想着要如何脱身,又忧心夏煜那头出什么事,焦虑不堪,头发也掉得厉害,于是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怕自己就这么变成宋老那样锃亮的秃头,索性起床也不梳头了,每日就这么任其披散着,有时候再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简直怀疑自己是个鬼。
而自从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和李行川说过一句话。他也不在意,每日都来和我说些有的没的,连集市上的肉包子今日涨了一文钱,卖大饼的女儿出嫁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种事都讲。
但是他表面上对我关心依旧,背地里却也没少报复我,先是看我与伍仙女时常闲聊,就不许伍仙女再来我这儿,但伍仙女还是偷偷将夏煜那件外衣塞给了我,后来又见我每日在房里写字,于是走了笔墨纸砚。
我就只能每日发呆,静坐,硬把柜子上的漆都抠掉了一大块。我知道他这是想逼我去和他说话,可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