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可以下床活动,但是为了拒绝吃宋老送来的东西,墨远山每次来,我几乎都是“昏睡不醒”,柳大夫偶尔也会替我挡一段,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然后端给我一碗苦得天怒人怨的药,我含着眼泪吃了药,就用凄楚的目光看着墨远山,表示自己谨遵医嘱,吃不了他的补品真的特别难受。
而夏煜每天也以我为借口,拒绝那边的酒宴,一天三顿都与我一起吃,只是经历了上次那样黑到掉渣的糖醋排骨,我和夏煜都不敢再下厨,最终还是麻烦柳大夫去做了,我和夏煜就坐在房间里等着开饭。
要我说,我们俩那看见柳大夫就眼睛放光的样子,活像柳大夫养的两只狗。
我养病期间还有与九山派交好的其他门派的人要来看望我,统统被夏煜拒绝。而他自己更是忙的连轴转,宋老做主,十分热心地张罗着要为我们说媒,可我卧病之事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同样出自武林世家的姑娘们自然抢着要选身强体健的夏煜,据说他最多一天分别与十个姑娘相亲。
“哈哈哈哈哈哈!一天十个!厉害了我的哥!”我无情地嘲笑他,柳大夫也在这儿,我胆子就大了许多。
“你想要吗?分你几个?下次宋老给你说亲我也不拦着。”夏煜没好气地说。
“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十个啊,十个一起了能打折么?”
“能啊,”夏煜冷冷地说,“我现在就能把你的腿打折。”
我识趣地闭嘴,但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笑得满床打滚。
最后夏煜被我笑得烦了,竟然不顾我病人的身份,掀起被子把我蒙上,隔着被子揍我,我挣扎着拿枕头打回去,柳大夫乐呵呵地看着我们闹也不管。
所以我说柳大夫身上一定有什么神奇的法术,我和夏煜在他面前,时光总是倒流回去小时候一般,打闹也好说笑也好,都没有顾忌,隐约的那点隔阂也似乎消弭无踪,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
鸿雁会。
我换了身清爽衣裳,头发比平日束得端庄些,剑也严正地背在背上,临走前想了想还是把“修仙”给带上,以两手空空不知往哪儿放。
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虽说带着些病容难面色苍白,但这并不影响我一张俊脸散发它应有的光。
很好,我对自己很满意。
我信心满满地出了门,随着夏煜去了会场,才发现我一直活的是多么狭隘。
鸿雁会第一天是“英雄会”,即宋家主持大宴天下来客。各门派按划定的区域分席而坐,围绕着正中的高台,此时高台上正安排着丝竹管弦,纱霓裳,曼舞轻歌,好不夺目。
台上自然是主人席,宋老端坐正中,睥睨四方,威风八面,全然没有山道初见那般和善的样子,原来这才是武林第一家,鸿雁书最高统领书首应有的姿态。
台下则是各门派的代表,大多都是世家家主或内门高手,也有不少英姿飒爽,与夏煜不相上下甚至比他气度更佳的公子,还有许多或娇矜或英气亦不输男子的闺秀小姐,整个武林最优秀的人此时此地竟占了八分。夏煜在这儿已然不如平日耀眼,而我不过是一块裹了灰的石子,最多在入水的那一刻激起几圈涟漪。
九山派的位置在紧贴台子的右侧,这个位置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破格安置了,以九山派在武林中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声名与地位来看,断然是不可能坐在台子下方如此近处,想来是宋老看重“执笔者”的身份,特意做给旁人看。
我很紧张,总感觉无数双眼睛跟着自己,无数人在对我们指指点点,令我如芒在背,心里也很不安。我尽量不去管周围的人,只紧紧攥着扇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跟着夏煜一路向九山派的位置走去,始终保持在他身侧后方两步远。